潘永宁十分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你还是没能把所有事情都记起来。”
“这次我特意重新回到山上去,又和雁子相遇了,”岳州说,“当年我牵着的其中一个小女孩……”
“是她。”
潘永宁终于回答道:“就是雁子,她当年是被送回来和许颖一起过暑假的,她跟你一起上的山,你也一直牵着她,想把她送下山,许颖当时不止是为了救你,更是为了救她女儿。”
“但雁子似乎并不记得这些事。”
“应激创伤后遗症,”潘永宁说,“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也就是说,当年受了刺激导致记忆模糊的,并不止有岳州,还有林新雁。
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初始原因的诱导,才终于在成年之后,可以自主选择自己人生的情况下,重新回到了巴陵。
“假设这件东西真的存在,有没有可能真的在雁子手里,只是她自己忘了?”
“很有可能,”潘永宁十分头疼,“过两天,林朝宗要过来,他们父女俩因为许颖的事,也因为林朝宗结婚的事,一直关系有些紧张,我也想趁这次他过来,好好问一问,当年颖子留下的东西里,到底有什么是不太对劲的,这件东西在雁子手里一天,她就一天存在危险。”
但当然不能从销毁关键东西的角度来让林新雁平安,而应该早点把刀疤他们给抓住。
潘永宁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东西在局里,刀疤他们抓了林新雁也没用,这样林新雁就能安全了,那些被盯上要伤害和贩卖的动物也才能安全。
“我有个想法……”
岳州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潘永宁打断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孩子,你能因为颖子当年的事记到今天,还在一直试图保护雁子,已经足够了,你是个好孩子,但这件事你不要再参与了。”
“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私心,”岳州轻笑了一声,“潘局,雁子现在是我女朋友。”
这回轮到潘永宁愣了愣:“来真的?”
“来真的,”岳州说,“当时如果不是存了这份心思,您找我去假扮她相亲对象的时候,我就不会答应。”
“好啊,好!”潘永宁大笑出声,“林朝宗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他的态度还是很坚决:“就算这样,这件事跟你们也没关系,与其相信东西在你们手里,我想刀疤会更愿意相信东西在我手里。”
“真的有这样一件东西吗?”
“有,”潘永宁这回回答得非常直率,“但那条线上现在有我们的同志在,不能轻易毁了,否则多年来的布局,很可能只能抓到几个虾兵蟹将,如果不能一锅端掉的话,将来还会有更多野生动物被杀害,这也违背了颖子当年的初衷。”
岳州明白了:“规矩我懂,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一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