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娘明天再来看你。”
霁月点点头。崔氏又吩咐一旁的崔嬷嬷仔细照看她,又敲打了屋内的丫鬟,这才出了门。
霁月心思又飘到了崔氏所说的话上。她不明白,她既已逝,老天又让她重生在别人身上,这是为何?为了让她看他们恩爱吗?
老天,你何其残忍?何其忍心让她心痛看着他们幸福的生活。
霁月拽紧了手,一生已错,她不会再错。
她上辈子为了他,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背弃了仁义道德,丢失了一切,早早去了,未曾好好享受人生。今生,她即已重生,她会离你们远远的,离你们皇家远远的,她要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活得久一点。她倒要看看,你们相爱的两个人是否能白头到老。
疼痛的心似乎随着誓言缓缓软和。
她是宁霁月,不是丁霁月。她如今有了一个爱她的娘,一个与前世不同的家。
永城侯府?
永城侯府很少听到他们家的消息。上次,众所周知的事,还是宁侯爷交了军权的事。永城侯府后来就渐渐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贺煜也曾想拉拢过永城侯府,却被宁侯爷一句,没有军权,国事无力而为为由,打消了拉拢宁侯爷的心思。
永城侯府!
记忆中的永城侯府,侯爷宁修齐,候夫人崔氏,长子宁益文,次子益春,三子益康,嫡长女霁月,二姑娘莲月,三姑娘思月,四姑娘敏月。
相府与永城侯府并没有交集,这些也是后来,为了贺煜,在梳理人际关系中得知的。
“姑娘,您累了吗?要躺下来吗?”薄荷收拾了桌上的茶点。
霁月点点头,由着薄荷服侍她躺下,心中思绪烦乱。
也许,因为伤了头,霁月确实有些精神不济,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傍晚,晚霞映满天的时候,薄荷叫醒她,摆了一桌子菜,据说,这些是她爱吃的菜,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她胡乱吃了几口饭,又睡下。
夜里,霁月睡的得不太安稳,前世的事如走马观花的在脑海里放映了一遍,最后,明明是她与贺煜的洞房花烛夜,盖头掀开,看到的那张脸却是丁雅月的鹅蛋脸,桃花眼。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心跳得微微有点快,背上一层冷汗。
“姑娘,你醒了吗?”
“嗯!”甜糯糯的声音带着些干燥的嘶哑,“倒杯水。”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薄荷起来的声音。
很快,一盏狮座飞鹤灯被点燃,朦胧的光,徒然间照亮了室内。
霁月望着精雕着蜻蜓戏水图的床,轻轻嘘了一口气,原来是梦!
一杯温开水入口,心平静下来。瓷白的空杯子被薄荷放到桌上。
“姑娘,还睡吗?”
“不睡。”
霁月出神的望着桌上四面绣着“四君子”梅兰竹菊的红木小屏风。视线扫过,屏风旁竟然有把刀鞘镶着宝石小巧匕首。
她会武?
也可能那匕首只是件玩物。
“姑娘是要匕首吗?”薄荷很有眼色的问。
霁月点点头。
薄荷递过匕首来,霁月拿着它在手上把玩,刀锋并不是特别锋利,匕首入手有点沉,打磨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顺手的兵器。
“这匕首也不是特别好看,姑娘何必为了匕首和那田姑娘置气。田姑娘也是的,自己没理,又说不过姑娘竟然动起了手。世家小姐中真没见过,谁家姑娘上来就动手的。要不是她动手动得突然,那时,秋林偏偏在门外等候,要不然,小姐也不会被推倒。”
刀翻转间,一束白光反射入眼。
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