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响起薛远山叹息声。
“殿下便是东宫……我朝太子殿下的嫡亲小女儿。公主上面,另有三位公主,皆为庶出……公主也别怪颜教头,当年为助太子殿下上位,他被迫带着公主离开长安。我等也是早先商量好,对公主隐瞒身世,直到东宫有能力将殿下接回长安城。”
“我……公主?当朝太子的女儿?唐皇的孙女?你们在逗我吗?”
阿秀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看向依然匍匐在地的颜曲府,眼神复杂。
过了许久,她才僵硬地说:“老师……颜卿,快请平身。老师,你快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曲府站起身,道:“此事关系重大,个中隐情牵连我朝国运,不可妄言。返回长安的一路上,你的新老师薛少保,会向你说明一切。”
依旧匍匐在地的薛远山脸上浮起苦涩,不断使眼色。
可这位记仇的秀公主却仿佛忘了自己一般,怎么也不肯说那句“卿,平身”。
“哎……”
……
距离画舫不远处的玉清河上,水波荡漾。
月光洒落在僧人光滑的头顶,犹如莹莹佛光,顷刻镀满那一身随风飘荡的雪白僧袍。
“阿弥陀佛,这一晚,这位秀公主,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宰相府中另一位珠侍女,虽不如阿秀是人间至贵,可身世却更加离谱……
等等,那位放飞自我的徐公,莫非是不想沾染这两个大麻烦,才选择假扮浪子,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周逸恍然明悟,眸中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玩味。
目光所及,画舫中那两站一跪的三人,情绪皆已稳定下来。
“看来又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不错不错。是时候,去讨那部佛经了。”
周逸脚踩浪涛,正要前往那艘画舫。
忽然间,他胸口泛起一阵火辣灼烧之感。
“有妖怪?”
……
“阿秀……秀公主,快请薛少保起身。他是你父王信赖之人,不可怠慢。”
听到颜曲府的传音,阿秀虽不情愿,可还是低声说出了“卿,平身”三个字。
薛远山已趴得满头大汗。
他挪动着身子缓缓站起,吃力地抹了把汗,正要称谢,耳旁传来少女冷漠的声音。
“你这几天迟迟不肯相见,搞出这么多谜团,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在故意捉弄我和颜师?”
薛远山苦笑道:“殿下误会了,微臣岂是这么无聊的人。”
“哼,我看你就很像。”
“我……”
薛远山和颜曲府交换了一个眼神。
见后者微微点头,不由轻叹口气。
“实不相瞒,早在一个多月前,东宫就已命令微臣,派人去文和县接公主回京。可之后,却发生了一桩怪事,那三名太子府的官员,在徐府参加过晚宴后,竟然连夜离开。而后不久,他们的尸体在县外被发现,已被掏去心肝,剥去了皮囊。最为诡异的是,验尸后发现,他们的死亡时间,竟然早于徐府晚宴。”
夜风吹拂秋湖。
画舫灯火摇曳。
阿秀只觉得脊背一阵寒凉,余光里,颜曲府面沉如水,显然早就已知道了这件事。
薛远山顿了顿,接着说:“知道公主隐居徐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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