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舒王殿下遭人刺杀了,被人发现在顾元帅府的后院里,如今正在顾家养伤呢!”
顾谨闻言一个激灵,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没听错吧?
舒王,陆承修,刺杀,顾府?
这不是……上个月发生过的事儿了吗。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顾谨起身,拉住了卫毓川的手。
她心系陆承修,这一点顾谨看得出来。
燕草也颇为着急,重新捋了捋思绪,这才重新解释:“奴婢今晨起来去街上采买,看见了皇后娘娘的仪仗队浩浩荡荡往顾府去了,奴婢心生好奇便多嘴问了问,这才知道是昨夜舒王殿下遭遇刺杀,后来被顾夫人救下,如今正在顾府养伤呢。”
卫毓川闻言一双眸子里已然蓄满了泪水,泪珠噗噗而落,倒比窗外的秋雨还急迫些,她喃喃道:
“不可能,他是王爷之尊,怎么会有人敢在汴梁城里头行刺杀之事。”
燕草以为是卫毓川不信她说的话,又忙着解释:“是真的小姐,如今大街小巷人人都在传这事儿,奴婢问了好几个人呢。”
顾谨拍拍卫毓川的肩膀,又对燕草说:“好,你先下去。”
燕草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话了,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门一关,卫毓川的眼泪也就跟着止不住了。
“二谨,这可怎么办?”
顾谨弯腰揽了她的肩膀,少女单薄的身体正微微颤抖,这便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顾谨心里又把燕草方才的那番话细细想了一遍,关于陆承修遇刺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来她的确亲眼见过汴梁城里头有杀手刺杀陆承修,而来皇后亲至顾府,事情不会是空穴来风。
令她不解的是:为何人又落在了顾府的后院里?
不待顾谨将事情从头到尾全部想一遍,卫毓川略带呜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二谨,我要去看看他。”
顾谨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慌,他没事的。”
卫毓川眨眨美眸:“燕草说他遭遇刺杀伤势颇重,如今连皇后娘娘都亲自去顾府探望了,怎么会没事呢。”
顾谨抿唇而笑,又道:“正是因为皇后娘娘亲自去探望,我才敢说人没事?”
卫毓川侧首,顾谨这话的意思,她又听不明白了。
顾谨笑笑,把话说得更加明白了些:
“方才燕草说的是什么,她说碰上了皇后娘娘的仪仗,你乃贵门嫡女,应该知道皇后这一趟仪仗会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若是舒王病危,皇后还能沉得住气?”
这番分析颇有道理,纵然陆承修并非皇后亲生,却也是圣上的长子,若是人真有个万一,别说皇后不敢怠慢,恐怕圣上那龙体也坐不住了。
答案就是陆承修没事,至少性命没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卫毓川的心稍微安了安。
但事关陆承修,她心中仍旧惴惴不安。
顾谨深谙人心,更知晓卫毓川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现在急着去见他,但人就在我家,况且此事汴梁城的达官显贵都已经知晓,这一两天我家恐怕要门庭若市来往不断了。就算是你此时过去,碍于皇后在那你也见不到他的人,倒不如,等上一日。”
卫毓川点点头:“好,那我就等上一日。”
话题商定之后顾谨便派了云绦回府,如今顾府里头人仰马翻,没人会去关注云绦的进出,让她在那边打探着情况些,也好让卫毓川放心。
午间时分顾谨同卫毓川一同去齐眉轩用膳。
今日卫丞相已然归家,便是一同在齐眉轩用膳,饭桌上,四人谈论起了陆承修遇刺一事。
陆承修这一遇刺,消息捅到了朝堂上。好消息是事情的确如同顾谨猜测的一般,陆承修伤势虽然重,但好在性命无碍。朝堂之上宁国公大怒,责令严查刺客杀手,势必要把汴梁城翻个底朝天。
对于这些,顾谨和卫毓川都没再说什么。
卫毓川有一搭没一搭的的听着,明显心不在焉。
卫丞相寡言,寡言之人心思却也细腻,一眼就看破了自家女儿的心思,他难得露了笑颜:
“川儿,明日为父要去顾府探望舒王,你与顾二小姐同去吧。”
卫毓川闻言喜笑颜开,夹了两筷子东坡肉,各自放入了卫丞相和顾谨的盘子里。
顾谨忍不住微笑,卫相为人虽然刻板,对卫毓川却颇为疼爱,这让顾谨想起了远在朔北的父兄。
卫丞相刚要下口,却呼听顾谨猛地一摔筷子。
“别吃,这菜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