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结识一日,她便能在这宫门口苦守整整两个时辰,顾谨忽然一笑,觉得此生个中滋味,皆化在了这炉火之中。
此时的马车,已经徐徐缓缓向丞相府行驶了。
车上,少女的清音带了暖意。
“那你与卫夫人在凝华宫中发生了什么,娘娘可有说什么?”
卫毓川闻言低了神色,看着那“霹啦”一声的炉火摇了摇头:“二谨,不若我送你回家吧,母亲推测父亲这次可能得罪了陛下,我家只怕气数已尽……”
正说着,那清泪便流了出来,燕草连忙拿了帕子去安慰卫毓川,却不想主仆二人越看越伤心,干脆在马车上哭成了一团。
顾谨正不知该如何安抚,忽听那燕草续了接下来的话:“顾二小姐,我家夫人向皇后娘娘问起我家相爷一事,娘娘便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推脱此事,对相爷境遇只字不提。反倒,反倒论起了小姐的婚事……”
“燕草!”
燕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卫毓川轻呵而止。
顾谨看着她们二人的神色,却已经将凝华宫中发生的事情猜测出了大概。
她同陆归堂在勤政殿里待了两个时辰,自始至终没有见到卫毓川母女来寻人,便是皇后压根儿没有准许她们的请求。
但论起卫毓川婚事一事,却有些出乎意料。
“皇后说什么了?”
卫毓川绞着手里的帕子踟蹰了一会儿,最终将皇后所言又说给顾谨听。
“皇后说,我是丞相府独女,乃是京中贵女,与舒王自然是门当户对,别的却也没说什么了。”
顾谨皱了皱眉,此时她并没有见过李皇后,单凭传闻自然也摸不清皇后的心思。
按理说陆承修并非李皇后亲生,作为生母自然是盼望着自己的儿子陆归堂继承大统。若要顺利登基便要有权臣的支持,如今二人婚事便成了朝廷之中最大的联系。
陆承修与卫毓川,陆归堂与顾湘。
婚事一成,他们兄弟二人便是一人得了文臣之力,一人获了武将之兵。
按寻常人的心思来论处,皇后应该趁着卫相遇事对卫毓川打压一番,最好能搅黄了陆承修的婚事,如此一来陆承修难得卫相扶持,便更有益于陆归堂了。
可皇后却没说那些话,若非是皇后心胸太过大度,便是她眼界太过长远。
若是心胸大度尚且好说,若是眼界长远,便恐有将卫家与陆承修一同论罪的心思。
还好,卫家之危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