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舒卷,袭卷了男子手背,顾谨伸手接过密报的时候不经意碰了一下,触手冰凉。
任他散漫天成,亦因战火折了温润。
陆归堂不出声,只静静等她看信,今日男子袖口束了银甲,衣袂却依然在风霜里翻卷。男子天姿与少女玉颜在这绿茵之下融成一幅天秋水墨画卷,除了离那马群远了些,便再没有别的违和之处。
顾谨看完信,面上却没有多少欢欣神色,只那眉宇间多了两分安稳。
缺月池之争本就是场必胜之战,以父兄之能再加陆归堂传信,她从不担心囊下之物会有失利之时。
陆归堂见顾谨神色自若,却也没有太多意外的神色,他已经领略过了这个小小闺阁女儿的本事,这样的人也的确配得上一身处变不惊的气度。
“算算时日,送往朝中的奏报明日也该到了。”
顾谨睨他一眼,淡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父亲奏报之中一定会提起前时缺月池被夺的军报,那军报送进了汴梁城却又平白无故消失了,若是圣上查出来拦截之人是你,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归堂闻言懒懒一笑,眸子里头就像是含了秋水:“哪儿能啊,父皇向来喜欢本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责怪的。”
陆归堂说完这话忽然一怔,面前少女正盯着他看。
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抹了把自己的脸颊,却见掌心润白如玉,并没有他以为的灰尘。
那她干嘛盯着自己看。
良久,顾谨才又淡淡开口:“你方才说的那番话若真是你心中所想,那前时军计之托我算是找错人了,不过还好,我并没找错人。”
一句话,意蕴万千。
若是陆归堂真是一个仗着父皇宠爱便做起事来肆无忌惮的无脑王爷,那他就根本不会成为陆承修的眼中钉肉中刺,逼得陆承修钻空子使绊子,哪怕他到了朔北黄沙里也不肯放过!
陆归堂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总算才读懂了少女话中的意思,他早已经见识过她的本事,但这一刻却还是忍不住啧啧摇头。
这姑娘一双眼睛能把人心给看透,若是朝堂上那些大夫将军有这本事,还真是难以想象如今大贞上下会是怎样一幅局面。
“你又如何得知,我这番话说的不尽不实?”
顾谨敛了敛神色,却没把话说的太明白:“你这人看起来一贯散漫,方才说起圣上那番话的时候却比往日里的散漫痕迹看起来更重了些,那话不是出自真心,你实则心有锋芒热血,只是习惯了遮掩。”
男子抿了抿唇,挺完这番话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答,说什么都成了刻意了。
“有些道理,却有一点没说对。”
“什么?”
“本王生性散漫,却不是装出来的。”
……
顾谨咬了咬下唇,心里头将这人暗骂了几声:且看你有朝一日被逼的远走边关,可还会散漫成性疏懒上瘾?
正当二人寂静时,忽而有风沙卷起,惊了二人身边正埋首吃草的骏马。
又大约是因为陆归堂穿了一身云纹锦袍,招来了马匹的目光。
“妈呀!”
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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