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
距离应天府不远。
这里有座不起眼的秦府,它隐在闹市中鲜少有人问津。
秦府并不大,房屋坐北朝南,内里环境极为清幽,仿佛与世隔绝。
这座院落跟大多数富贵人家并无多大差别。
此刻的秦府花厅里,一白发老翁正恭敬的汇报此去应天府的见闻。
人都称他鬼老精。
在他的身前,是一名慵懒的手指酒杯的玄服少年。
他的衣服松跨神情放松,怀里还拥着一名美娇娘。
身体一侧依在窗前,透过窗子看着院外的夜色。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你是说在卫国公府出现了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少年?”秦君离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他的服饰怪异,头发极短,言语稚嫩。”
“叫什么?”
“秦君皓。”
“有趣!哈哈哈,有趣!仅有一字之差,哈哈哈,老头子可知道他?”少年一口饮进杯中酒,把酒杯放入怀中女子的头上,然后后退两步,看着呆掉的女子,心情似乎极愉悦,“别掉了,掉了可是要受罚的哟~”
他的愉悦中,透着卑劣的恶作剧,呆掉的女子面容逐渐痛苦。
她不是耍杂技的,她也不是习武的,她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艳娘能感觉到,只要她一动作,头上的酒杯就会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关于秦公子的传言,她在楼里听说过,可她从来不知道这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刚才秦公子还对她百般呵护山盟海誓,此刻怎么可以这样?
她不想失去双手,她更不想丢掉小命。
恐惧摄住她的心,以往姐妹们的话萦绕脑海挥之不去。
她的目光祈求的转向那个白发苍苍看似和蔼的老爷爷,她希望那人能帮她求求情。
她才十六,她不想死,想起唯一对他好要为她赎身的小书生,她的泪眼婆娑,决堤而下。
可入目,皆是冷漠。
慈眉善目的老头儿还是那么慈眉善目,可他的无动于衷,比之秦公子来,更加残忍!
“为什么?”
咔嚓——
伴随着问话,酒杯击在地板上毫不留情的四分五裂。
绝望让艳娘失魂落魄的跪坐于地,娇好的面容顷刻失去光泽。
“住手!”突然,一声娇喝由窗外响起。
转瞬,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艳娘身前。
手里的拂尘成了格挡武器横在秦君离面前。
“救命!救命啊道长!”艳娘本已绝望,此刻看到救星,顿时希望点燃,手忙脚乱哭哭啼啼的就抱上了夏蝉的大腿。
没错,来人正是夏蝉。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游方小道姑,她还有一个师傅,就在苏州府的某一处。
他师傅让一小乞丐给她送纸条,那纸条上仓惶写着他替人捉妖不甚被扣押。
夏蝉对此十分无语,但又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就出来土地庙找人来了。
找人可不好找,她这都不知爬了多少人家的墙了。
说起这事,她就要怪她师傅没有告诉她具体位置,只说城东闹市。
城东闹市,那可大的很,她人生地不熟的,都半夜了,那官府铁定不受理啊!
再加上没钱的话,你进衙门都进不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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