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断了匪寇的手筋脚筋。
他的确想杀人,但如今还需要留活口。
霎时,十余个大汉便痛醒了,嘶吼着滚在地上,四肢却无力的摊着。
手上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表一动便簌簌落下褐色的粉末。
当他们刚一瞧见旁边立着如松柏似的年轻人,即刻,便安静下来。
他们是山匪,自然知道欺软怕硬,这年轻人上散发的戾气,绝非常人所有,犹如杀神。
这位就是灵岩寺放出穿云箭,要寻来的救星?
这也太硬茬子!
好似自地狱爬出,专门收割命的阎罗。
倘若早知这里有这么硬的茬子,他们定是不会接下这顺手帮忙的事儿。
这回做的可不是买卖,完全是送命来的!
刹那间,冀漾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便不再理会山匪们恐惧的眼神。
急步走到玄和的禅房。
雕花的大桌已经移位,烛台、书籍散落一地,墙上满是黑黑的脏手印,遍地飞灰。
他又按照痕迹往大雄宝而去。
他自幼习武,且悟极高。
凭他的本事,怎么会听不出这内没有一个带着生的气息,寂静的如坟墓般。
冀漾怕了,脚如粘在原地,止步不前,白眼仁不知何时已充满血丝。
想起早上,丫头还和他好,要等他院试回来的。
不,不!丫头答应他,在家等他的。
以往有丫头在的地方,二鹰都会像白鸡一般,扑腾着出来讨好他的。
如今怎么不出来,是丫头带它们去溜达了,对吧?
冀漾神色开始恍惚,腿也不听使唤的往前走。
拾阶而上,衣袂翩翩,手中紧紧握着佩刀,刀锋上的鲜血滴落在台阶上,好似血莲绽放。
大雄宝的门,已被砍烂。
昔的那结实的门栓,早已被生生撞碎。
内静得令人窒息,仿佛一切都定格在山匪扫的那一刻。
四处残留着血泥脚印的痕迹。
灵岩寺经过洗劫,已然失去了一切生气。
只有山匪肮脏鞋底带进浸血的脚印,透露出凄惨悲凉的气息。
冀漾快速勘查了寺庙一圈,并未发现他心心念的丫头。
顿时,心头一喜。
他的丫头逃走了,
他的丫头还活着……
是啊!他的丫头有胆有谋,福大命大,上的荷包里还装着毒粉,防的东西那么多,怎么可能轻易被夺去命?
可屠维同己队,他们在哪?
倏忽,脑中灵光一闪。
屠维与丫头一般,都是贪吃的子。
他几乎快如鬼魅般,飘到了膳食院。
煮饭后灶台下的火,来不及熄灭,一直燃烧,直到此刻干柴殆尽,黑烟隐隐冒出。
膳堂里,早上的吃食还未收拾,数百个素包子同瓷碗的碎片散落在地。
冀漾蹲下,捡起地上的素包子掰开。
轻尝一口……
嘴里发着淡淡的甜香,很容易同白面中的甜味混淆。
是无色无味的软筋散,专门混合在面粉中的一种毒粉。
中毒者在三间,内力尽失,如同废人,任由他人摆布!
灵岩寺犹如世外桃源,哪里懂得人心险恶?
为何屠维等人武艺高强,却在短时间,受如此毁灭的众创……
一切都有理由了。
再厉害的武人,也敌不过险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