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遗愿!
他肯定是听错了!
唉,寒毒未祛,又添耳鸣之症了?
这副身子骨,可真是个病秧子。
“就是这遗书啊!”
冀漾:“……”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一个大坑,都不知要如何作答了。
当他意识到不妥,欲要起身告辞时,已是来不及了。
他尚未挪动半寸,花沅稍稍侧过身,抬起手,宽袖垂落,就把他严严实实地挡在圈椅里。
“哥哥方才还称赞的呢,可不准赖账!”
冀漾:“……”他就是怕打击她的积极主动,才才才顺着小丫头说的那么一句。
“哥哥是英雄,一言既出,百马、千马也难追!”
冀漾:“……”现在把话收回,是否还来得及?
它可以不做英雄,不,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劳什子英雄。
“哥哥,就不要挣扎了,您一定要记得遗书上的话,沅儿若是有个万一,哥哥要想办法帮我报仇!
哥哥,一定要背下沅儿的遗书。
我花氏沅儿,有遗愿未了,特立此书。
林淑清、李莹,花克勤,花克慧、花佳,花牡,通通是我最厌恶的人,还有边亚焟他们,一定要给我陪葬!”
冀漾:“……”脑海中,墨云翻涌。
原来医术是遗书,木木水上小又水青是林淑清,木子草玉是李莹,花十兄草力时花克勤,花十兄心是花克慧,花人土土是花佳,花母是花牡。
桶桶是通通,最烟雾的银,都是谐音……力圈西榻哞,也不是在西面圈养牛……而是边亚焟她们。
“哥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又看,又听的,记住了嘛?”
冀漾:“……”是否可以选择性的忘记?
“哥哥,前两张纸只是简单概要,后面的才是细化。
是沅儿读给哥哥听,还是哥哥亲自看?”
冀漾:“……”是否可以两个皆不选?
显然,抗议无效。
花沅把一大摞遗书,一张张摊开,全部摆在他的眼前。
她又怕阁臣大人不愿意看,于是,在他耳边,给他完完整整的朗诵了三遍。
冀漾在小丫头的威逼下,只得咽下所有的话。
他表示,十分后悔敲了邻舍的房门……
夜深人静,云翳遮月,风停叶止,山野寂寥。
唯独竹楼彻夜燃着红烛,一对人影与婆娑花影,一同倒映在窗棂上,有些端绪在悄然之间蔓延。
不久后,院试公告下来,附近会稽县、上虞县、嵊县,都赶来余姚院试,今日便是县衙登记的日子。
五黄六月,烈日炙烤着大地,满城尽是焦金流石,路旁的杂草丛几乎都要燃起来。
空气中弥漫的热浪,没有一丝风,路边本应茂盛的树冠,也都没精打采耷拉着。
冀漾不好搞特殊,顶着炎炎夏日,同众学子一并来县衙领院试结票。
领结票的队伍排得如长龙般蜿蜒曲折,案子前的书吏抹着汗仔细比对抄录,谨防有冒名顶替之人。
而排队之间,有风华正茂的年轻学子,也有累次赴考三四十岁的中年,更有花白头发的老学究,但各个年龄段的学子,均是热得汗如雨下。
好容易快排到冀漾,衙里不少书吏都知这是府试案首,依着他如今的才名,新知他这童生身份不过是走个过场,过了院试便是秀才,不由提前恭贺了一番。
冀漾淡笑着回礼。
“哥哥,喝水!”
花沅一身小书童打扮,背着一个她特制的小背篓。
小脑袋上还戴着帷帽,似乎生怕被晒黑了,就算闷热也捂着,她对于姿容有着非一般的执念。
她高高地捧着竹筒,乖巧地举给他。
之前带着的水,都被她给喝光了,这是她刚刚讨来的水,天气太热,没有水很难熬的。
“去那边玩儿吧!”冀漾喝完水后,担心热到小丫头,让她去树荫下小憩。
花沅很想去休息,但瞧着排队的除了寒门子弟,就是富贵人家的书童。
她怎么也表示一下不是?
于是,她眸色纯然干净的瞅着他。
试着建议,道“就由沅儿帮哥哥排队吧,等快到的时候,再叫哥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