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堆北蛮官兵手中,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承北。
又能如何?
最恨人生如此,不愿离别,却要离别。
一切都是这么可笑。
承北不想离开的人,只能离开。
他一直坚信着的教主,却也是一个叛徒,也背叛了他们白莲教的信念。
承北咬紧了牙关。
他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选择相信护卫。
以死明志的护卫,承北愿意相信。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哪怕知道了真相,等官兵来到,承北也注定要栽在这里。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几个人的归途,已经是定好了的结果。
承北痴痴地望向青木堂香主,朵曼这个女人,也是妖艳地笑容,怪异的站姿。
“你是叛徒么?”承北问道。
他的心中凉了半截。
许多话,想说却也说不出来。
连朵曼也是叛徒的话,承北就会深深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笑话。
不管是白莲教,还是他。
亦或者说是死去了的护卫、外面的官兵,都是笑话罢了。
这一切都是上位者谈判的筹码。
可能在他奋力杀敌的时候,他们白莲教的教主,正在用他的战绩来兴奋地管北蛮要着更多的资源,在他费力的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的教主却在跟北蛮商谈着他们白莲教的价值。
原来如此。
承北只是偏执了一些,可他并不是傻子。
他以前只是想要的简单,想的也不多。
这一刻,一些事情都宛若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一般,一遍遍的度过,他也重新的思考。
从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都可以想通了。
原来教主是叛徒。
“你想我是吗?”朵曼笑着。
她笑的很灿烂。
承北没有说话,他摇了摇头。
“我不是。”
朵曼说道。
承北心中喜悦之情洋溢在脸上。
这个时候了,朵曼没必要骗他。
如果朵曼也是叛徒,大可以现在就离开他的身边。
去跟北蛮官兵合伙杀了他。
可朵曼否认了。
那就证明,他还是有盟友,至少一直相信着的朵曼,是白莲教的,并非是外面的间谍,更不是龌龊的叛徒。
“我们被围堵了。”
承北惨笑着,他语气失落的说道。
“我的境界,现在已经提不上来了。”
“他真的给我下了药,我活不了了,我们白莲教的传承不能断,朵曼,我得想办法让你活下去。”
“怕什么。”朵曼宛若银铃般笑着。
“有什么可怕的?”
“不就是一群官兵的围堵么?我们那么多次战斗都挺下来了,为什么这次不可以?”
朵曼咯咯笑着。
“你的境界用不上了,但我的可以。”
“没人能杀了我们。”
“白莲永存。”
承北眸中闪过一抹虔诚和狂热。
“对!”
“白莲永存!”
承北激动地喊道。
白莲永存!
信仰不灭!
……
“做什么?”秋叔拔刀,眼神寒冷。
“跟我们进去,让你们家唐小姐出来,咱们走了。”楚天南淡然道。
“干什么啊!”
“秋叔,让他们进来。”
隔音效果是真的差。
唐姑娘在房间里,显然听到了他们的交流。
秋叔这才让开一个身位,楚天南推开门。
唐姑娘坐在床上。
“怎么了?做什么啊!”
“走,该出发了。”
“你有病啊?”唐姑娘一惊。
“现在是深夜啊?你现在出去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要出发么?”
“走就是了。”
唐姑娘眼神望了一圈。
耶律飞广眼神依旧冰冷。
陈剑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懂,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姑娘哼哼一声:“不走,本小姐今晚哪里也不去。”
“我就要在这里睡一觉,谁来我也不可能走。”
“又不是赶着投胎,去那么着急做什么啊!”
“哪家去客栈就去十几分钟的?这才多久啊就让本小姐走,我才不走呢!”
唐姑娘哼哼道。
楚天南也不劝了,“行,你不走就一个人呆在这里。”
“不过也别怪我没劝你,过一会儿可能有官兵要来,要是他们哪个认出来你了,把你抓回去送给你爹,到时候你的逃跑计划泡了汤。”
“你自己别哭就好。”
“啊?”
唐姑娘一屁股坐了起来。
“什么?”
陈剑也怔住了。
“有官兵,大哥你这是狗鼻子吧,消息咋这么灵敏。”
“等会有官兵这种机密消息你也能查到?”
楚天南瞪了他一眼。
陈剑立马闭口不语。
唐小姐收拾衣服,带了几个箱子。
“不是不走么?”
唐小姐双手叉腰,“本小姐现在突然想出去逛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