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等到他近了,众人才看到他背后,马背上驼着个不省人事的女子。
阮素素过去一拨这人的脸,惊道:“不是扈丹儿那个丫鬟,采云吗?”
“我赶了一天的路,路过如意客栈附近的林子时,见到她被裹着一卷草席随意丢弃在林间、”薛怀翻身下马,解释道,“我看她还有口气,便喂了她一点梦生做的回血丹,将她给捡了回来。”
那厢原本在翻阅医书的梦生赶紧背着药箱过来,和仇英一道将采云从马背上挪下来。
“采云!”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
那头扈丹儿提着裙子便在衔月的搀扶下一遍呼喊着一遍跑了过来。
“丹娘,仔细脚下。”姬康忙过去扶她。
阮素素脸色阴沉地抄着手回到陈为仁这边,低声说道:“粗略一看,筋骨尽碎,带回来也救不好了。”
陈为仁看着梦生在那边忙活,沉默了一会儿,说:“先让梦生试试吧,救死扶伤,是他的天命。”
“他们本应该是一道的,怎么采云会被丢在如意客栈边上?”赤脊有些疑惑。
“康哥叫我去追夜里搜他们马车的人,我一路追到德安,追着那两个人进了德安的天香阁,问到点事。”薛怀将马交给安叔后,朝陈为仁边走边禀报,“搜查康哥马车的人隶属灰衣。”
“灰衣?庞霁月说过绝不会动我们大光镖局的镖车,他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陈为仁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他脸色很快就变了,结合那信上的内容,他立刻就明白指使人到底是谁。
“是皇室中人。”薛怀见陈为仁脸色似有领悟,便补充了一下自己的理解。
“安阳王。”阮素素低语了三个字,旋即按在薛怀的肩头,将他拉着往林子深处走去。
有扈丹儿在,有些话自然是不好说的,所以阮素素这才拉着薛怀走开些。
陈为仁没跟上去,他走到哭哭啼啼地扈丹儿身边,看了一眼软言哄她的姬康,又看了一眼神色戚戚的衔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扈丹儿哪儿敢说是因为自己想要采云去偷听点机密?她垂眸心思转了又转,再抬起头时,便喊着泪说道:“陈镖头,都怪我,是我的朱钗落在了那客栈里,我想着出门在外要节俭,便采云回头去拿,却不料……却不料……”
她说着便埋头在姬康怀里痛哭了起来。
“好了,丹娘,这不怪你。”姬康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
救治其实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薛怀喂的回血丹也并没有什么用,采云之所有一直没有断气,不过是心里吊着点事罢了。
她伸手朝扈丹儿摆了摆,喉头溢出破碎的呻吟。
“老大,她想要和扈丹儿说话。”仇英让开一条路,摸了摸他的光头说道。
姬康忙扶着扈丹儿过去。
“小,小姐……”采云的声音微弱且颤抖着。
“采云,采云我在,你想对我说什么?”扈丹儿泪眼朦胧地一把握住采云的手。
“九……”采云吐了一个字出来。
“九什么?”扈丹儿激动地追问。
然而,采云的眼神一点点黯淡,最终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