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告诉她,如今与她万千情爱的人,正是当年毁掉她一切的人...
这叫她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她受的苦还不够吗?
是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大孽,今生今世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宴轻歌想到这里,鼻头一酸,眼泪便刷刷地落了下来。
李希音看着她的样子,就后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如今....这可怎么收场?
李希音将宴轻歌用斗篷裹起来,将她一个横抱抱起来,宴轻歌来不及惊讶,便剧烈的挣扎起来,李希音见状,好不容易按住她,道:“我近日犯了心绞痛,大小姐别为难我,就当是可怜我了!”
宴轻歌听了这话,果然安静下来,只是低低的抽泣着,李希音这才将她抱到了内室。
她倒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就像一块易碎的宝石,叫人看着心疼
才刚把人放下,她果然难受起来,今日的情绪起伏太大,宴轻歌倒是还没什么事,她差点要去见阎王了。
女使赶忙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药与她吃下,见她稍稍好些,这才到外头打水。
宴轻歌看了她一眼,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不一时,女使打了热水进来,李希音亲自拧帕,伺候宴轻擦脸,宴轻歌接过巾帕,仔仔细细的擦了脸,女使端了水出去,宴轻歌的情绪到也开始平稳下来,她看着李希音苍白的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病症?怎么我不知道?”
李希音喝了一盏茶,这才苦笑着道:“早年父亲和家中长辈被斩首的时候,我混在人群中瞧见了,那刽子手手起刀落,我就见到父亲的头颅就那样骨碌碌的滚下来,那地上,好大的一片血,当时就晕过去了,醒了之后,就落下了这么个病症。”
宴轻歌这才发现,李希音喝的茶水里,也有压制心疾的草药,有些意外:“为何我与你相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寻常时候我也不会这么起伏,往日都是虚情假意,哪有这个厉害?”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宴轻歌忽然觉得,残忍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才是。
如此一想,她的心绪倒也是平静下来,李希音见了她的样子,问道:“大小姐今日情绪起伏如此,方才的眼神如此,可是对摄政王动了深情?”
“什么?”
“若不是动了深情,便是杀人放火都是无所谓的,却不想您这样激烈,可见是动了真情,才会如此这般。”
乍然被说破心事,宴轻歌的心中还有些郁闷:“你倒是知道。”
李希音苦笑道:“我这一生虽然还没遇见一个对我真心的人,可在教坊那些年,什么人没见过?都怪我,早知道,便不虞大小姐说这事了。”
“我倒也不是怪你。”听她这么说,宴轻歌有些难受:“你已然提醒过我了,是我自己要听的,与你有什么干系?”
“其实细想想,我知道当初是他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丝庆幸,我一直因为当年的事情而对他抱有愧疚,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忽然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