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委屈吗?它都没哭呢!
陆清越理直气壮,可是李会却有些害怕女生哭,怕待会闹得不可收拾。
他正要赶紧打个圆场把人哄住,冷不丁程星野在旁边语气凉凉地开了口,
“李会,你平时就是这么和稀泥的?”
当时天气30度,湿度35%,吹西北风,体感适中。
可是李会却觉得自己脖子都凉透了。
他跟在程星野手下当了两年干事,能听不出来他这句话里头不爽的意味吗?!
李会哑然几秒,就又听见头顶那道清沉嗓音说,
“要道歉你就自己道吧。”
程星野松松握住了陆清越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护犊子的意味很明显,
“别人是怎么样的我管不着,但我家的小姑娘不受这种委屈。”
......
这事最后以对方灰溜溜地再次道歉而告终。
陆清越跑圈时崴了一下脚,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程星野不放心,还是把她带去了校医院,拿了冰包给她冷敷着。
陆清越坐在休息间的医护床上,看着他唰地拉上了白色的帘子,然后单膝蹲下,松松握着她的脚踝,替她脱下了鞋子。
迷彩训练裤又宽又长,他把裤脚翻折了两下,将她白皙纤细的小腿露出一截。
陆清越觉得让他这么近距离地观看自己的脚有些羞耻,没忍住缩了一下。可是没抽动,因为脚踝却被人不容置疑地禁锢住。
指骨温热地抵着她的踝骨,他轻而慢地碰了碰她脚背红肿的地方,然后才把冰袋贴上来。
冰冰凉凉的触感缓解了脚背火辣辣的不适。
陆清越舒服地蜷了下脚趾头,然后才小声说,
“程星野?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从小陆壹就说她是个麻烦精,原本她还不服气,也不怎么往心里去。可是自从跟程星野在一起之后,她忽然就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觉得麻烦就不要她了。
程星野低笑了声,调整着冰袋的位置,头也没抬,
“这叫什么麻烦?对方有错在先就该他们道歉。”
陆清越愣了下,很快又心虚地小声说,
“但是我也骂人了。”
蹲在她跟前的人这回抬起头了。
他伸手勾了把椅子过来,一边坐下,一边好笑道,
“骂人犯法吗?”
他把她的脚心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手压着冰袋,好整以暇地偏头看她。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仿佛还能感觉到他底下紧实有力的肌肉。陆清越心跳错了一拍,不太自在地缩了下脚。
“犯法应该不至于,但是好像不礼貌。”
程星野一开始还没去注意她的脚。
可她一会儿就缩一下,一下子就把他的注意力给转移过去了。
少女白玉般的脚趾头圆润小巧,因为刚刚跑了步的原因,还有些许泛红,看起来像一串雪白的珠玉。
程星野觉得这小孩儿真是挺会长的。
哪里都是小小的,圆圆的。跟没长大的小动物一样。
他无声地在心里笑了下,掌心轻揉着她崴到的地方,声音低低地说,
“她抢你地盘的时候,难道讲礼貌了?”
话语里偏心的意味很明显。
陆清越颇为意外他会完全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她双手撑着床沿,歪着头看他,
“所以你真的不会让我受委屈吗?”
程星野淡然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话取悦到她了。陆清越心满意足,没忍住晃了晃脚。
她这人一旦得了便宜就容易卖乖,当即忘记了上午不开心的事,眉梢一挑,故意抓他话里的漏洞,
“哦?什么委屈都是吗?”
替她揉着脚踝的大手一顿。
大概是看见了她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程星野莫名其妙地,就自然而然往某个不可描述的方面去想。
被她调侃玩闹了那么多次,程星野觉得再不回击,恐怕这小混蛋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于是他垂下眼,神色淡定自若,重新改口道,
“那倒也不是。”
他眼底压着礼尚往来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客气道,“有些委屈还是要受一下的。”
陆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