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红石的事,高组长办砸了,他被宦门那边的人扣了下来,您放心,打电话过来,不是求援的,只是告诉您实情,莫要多想,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件事。”
“好。”
陆良生简单的应了一声,不等那边又喊了声“老祖宗......”就将电话挂断,揣去袖袋。
一旁推着摩托车跟上的道人,探头贴近:“Z6的电话?那些人办事太过骄躁,以前还有本道给他们撑着,后来越发鼻孔朝天,不管才好,让他们吃吃苦头。”
谈话间,老驴幻成摩托车,与另一辆车一起推着走去天宁巷,天光西斜,黄昏照过斑驳青苔的巷壁,附近的早餐铺、零食小卖部此时有人看到两人都推着摩托车回来,朝那边挥手打了声招呼。
“陆帅哥回来了啊?哟,还久不见的孙道长也在,两位这是骑摩托车到哪里兜风?”
“城外随意逛逛。”
陆良生笑着朝他们回了一声,两人出去并不算久,何况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偶尔碰面也不过点头之交,出去几日回来,旁人不会起疑。
进了巷子,打开门锁回到别致的小院,几日没住的房间一尘不染,宽袖一挥,静谧的庭院吹起清风,竹林、槐树沙沙轻响,点燃一支香,插去红怜画像前的香炉。
庭院里,悬在驴背的书架打开,蛤蟆道人伸了一个懒腰,一跃而起跳到地上,抖着嘴边两条鱼须跑回房里,蟾嘴陡然变大,朝外一吐,一只只造型各异、颜色鲜艳的手办模型从口中落去地上堆积如山。
清风刮过堂屋钻进卧房,蛤蟆坐在地上,拿着手帕一件件擦去上面口水,朝上面吹了吹,摆去地上,满足的撑起下巴。
想起时辰,朝外面吼了一嗓子,坐在亭子的道人,盯着手机慢吞吞的走去灶房,掏出一张符箓丢去灶里,变成两个纸人拉着柴禾丢进灶里,一个拿起打火机点去另一个,燃起火苗的刹那围着锅边追赶起来。
檐下,陆良生想着电话里的事,笑呵呵的看去槐树,老驴蹲坐树下沐着夕阳,苦恼的看着一片枯叶飘过面前,恹恹的打了一个哈欠,将叶子吹远。
“不好收拾了啊。”
陆良生笑着摇下头,坐去椅上,翻起《青怀补梦》里的法术来,至于高天秋被扣下的事,现下,他觉得还没老驴重要。
“若是没法术可用,难道给他找个母驴子......”
.......
十月十一,风吹黄了叶子。
远去南莞,紧靠长江的一座城市,眺望江水的一座大厦高层,窗户漆黑,阳光难以照入,几根雕琢的岩柱屹立,微弱的灯光里,隐约有数道身影站在黑暗之中,望去的首位,以及墙壁上大大的一个‘宦’字。
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大椅上,旁边还有屹立的青年捧着一柄细长的兵器,刀鞘如墨,密密麻麻布满细鳞。
书本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翻去一页书纸,中指上缠绕一圈碧玉的小环,近了细看,上面匍匐一颗极小的蛇头吞吐着信子。
‘哗’的翻书声响起。
男人目光冰冷看过上面内容,微微抬起,“高天秋没服软?”
“没有。”
“再给他尝尝苦头,最近若有悟,真气刺激人的穴位,还可做到令人生不如死的效果,这家伙正好用来试一试。”
书本阖上,一头白发的男人从椅上起来,将书丢给下面一张憨笑的圆脸青年。
“高恩,去把那家伙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