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什么不重要,他这是在试探我们口音,之前那队商贩,说起过,波斯正跟另一个国家起冲突,多半是怕我们是那个国家的细作一类,好了,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抓紧时间赶路吧。”
望着前面烟尘漫去天空,书生笑着说了一句,眉头却是紧锁,远方的烟尘下,还有蹄音隐隐传来,以及人的嘶喊,刀兵磕碰的声响。
陆良生拉着老驴,当即转了一个方向。
“我们走其他的路。”
风沙吹来,四人遮掩面目,眯起眼帘有些不解,“国师,好端端的怎么转道啊?”
“少废话,国师让咱们转,肯定有国师的道理。”
“兄长说的对,国师那是何等人物,岂是我们能揣摩的。”
一通马屁的谄媚话语声里,天空明媚的阳光在众人视野间渐渐阴了下来。
远去骑兵消失的方向,夹杂的蹄音里,刀兵磕碰爆碎出火星,两拨骑兵在那边兜转厮杀,其中有五道身影混杂当中,拉着一头驴子偏离战团,朝荒漠里狂奔。
“伯哈义,让他们杀,我们快走!”
“这边!”
奔逃的四人喊回提着一柄弯刀的络腮男人,牵着毛驴,不时回头望去后方,纠缠厮杀的两拨骑兵对冲,难以分出胜负。
长矛捅穿波斯骑兵的胸腔,下一秒,持矛的拜占庭骑兵就被冲来的另一个波斯骑兵,挥舞弯刀斩去了脑袋,肩颈正中噗的喷出血箭,无头的身子直直坠去马下。
天上游云舒散,阳光在大地推沿开来,人声凄厉惨叫,战马哀鸣侧倒,厮杀呐喊的声音停息下来,仅剩不多的持矛的拜占庭骑兵,补了还未死透的波斯人,这才重新上马,沿着刚才那几人跑走的方向追击下去。
“阿拉伯人也是在东方,刚好也是五个,外带一头驴子,肯定就是这伙人杀了卡拉布萨的总督!”
旋即,为首的骑士一挺长矛,促马狂奔起来,身后剩下的十个骑兵暴喝一声,紧跟后面。
......
沙沙沙......
驴蹄、人的脚步走过松软的沙粒,躲开远处厮杀的陆良生看了看周围,走去不远一颗孤树下,拿起笔墨,回忆之前那支希腊商队首领给他看过关于去萨珊波斯的地图,这中间还有许多座大城。
另一旁,四个书生帮着老驴拽了些草回来,看到似乎要作画的国师,互相挤着跑过去。
“国师,是要作画?”“俺老马来给您磨墨。”
“闪开,磨墨我可是拿手的,让我来!”
“三位兄长,你们饱读诗书,圣人典籍,岂能做如此事......还是让小弟代劳,替三位兄长分忧。”
“滚!”另外三人齐齐朝他喝道。
陆良生皱起眉头,嫌他们吵闹,抬起脸时,那边四人笑容满面,不知何时单负一手站在老驴那边,相互点头或颔首,儒雅斯文的谈笑风生。
“国师作画,我等四人还是不要吵闹的好。”
“嗯,兄长所言甚是,甚是啊。”
这四个家伙......陆良生叹口气,正要埋头动笔,忽然偏过头,眉头更皱了,远远的,有五道身影,牵着一头驴子,像是被什么追赶一般,正跌跌撞撞的飞跑过来。
“这.....画面,怎么那么熟悉。”
树荫里,陆良生越过那五人一驴,后方卷起的烟尘里,隐约看到十余个骑兵正在追击,杀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