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包括性命,就不要再让他的子孙流血了。”
杨广沉默的点了点头。
两人站在灵堂前许久,招来了府中管事、仆人让他们为杨素操办后事,遣人去城外通知杨玄感,做完一切,已经是后半夜了,杨广呆呆的看着老人的灵堂,人也憔悴下来,被陆良生劝说几句,方才离开,走出府外,哀伤收敛,换上皇帝本该有的神色,翻身上去马背,朝府门外立着的书生拱了拱手。
“国师,告辞!”
然后,“驾”的一声暴喝,双脚一夹马腹纵马狂奔过长街,去往皇城。
马蹄声远去,陆良生看着国公府上的仆人张罗着白事一用的东西,叹了口气,走去长街,氤氲的薄雾在街道翻涌,隐约间有三道身影从雾里显出轮廓。
中间为首那人,一身衣袍整齐,胡须花白,面容肃穆的朝着过来的书生拱手躬身:“陆道友......多谢了。”
正是死去的杨素。
而两侧,便是前来引渡的阴差,二鬼自然知晓陆良生,不敢怠慢,紧跟老人之后,拱起手施礼一番,就算城隍在此间,也要做到礼数周全。
“夜巡游,见过国师大人。”
陆良生朝鬼差还去一礼,看去老人,脸上有些动容,“越国公就这么去了?我在城隍有些人缘,不如蒙一个好差事,也可以继续修行。”
“哈哈!”
那边,杨素摆了摆手,谢过了陆良生的好意,视线望去远处还亮着灯笼的国公府,叹出一口气。
“陆道友,人生一世,老夫已经走完了,没有留下遗憾,此去阴曹,老夫坦坦荡荡,有功有过,两肩担着就是,说不定还能与兄长见上一面,哈哈.....更是人生最后的快事了!”
说完,抱拳一拱,“天也快亮了,就耽搁两位阴差办事,陆道友,老夫告辞!”
腾腾雾气里,三道身影轮廓转过身渐渐消散在夜色之中,陆良生朝着空荡荡的街道托起双袖,合手揖去一礼。
“送越国公!”
哦哦哦.....喔哦哦......
铅青的黎明前,有鸡鸣在夜幕里嘹亮,陆良生回到万寿观,黑漆漆的阁楼上,还有一扇窗棂亮着灯火。
回到屋里,红怜正坐在床沿等他回来,见到书生进屋,知道他心里有烦恼的事,不说话,乖巧的帮忙将衣衫挂去架上,又打上了水递去毛巾。
“你不问我,为何这般迟才回来?”
陆良生擦了一把脸,将毛巾清洗一遍交给女子,看了眼师父睡的香甜,便坐去书桌,有些出神的看着燃烧的烛火。
身后,脚步轻盈,悄无声息的靠近过来,飘去桌上坐下,将他揽在怀里,轻柔的抚着发髻。
“公子不愿说,妾身就不问。”
“有一个老人走了,他做完了他该做的事,走的坦荡,没有任何牵挂。”
暖黄的灯火映着男女的身影投在窗棂,靠在柔软的怀里,陆良生笑了一下,这样轻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