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凰赢了云鸠侯跟海浑侯;而我则是赢了宣平侯跟魏其侯。而眼下,小皇帝虽然处于必输无赢的局面,可是他却依旧有着对弈的机会。而似吴狂既然能胜先前棋局,怎么说,他的棋艺应该也不差……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将他踢出棋局,而认命呢?”
夏侯文渊本欲落子,可就在他执子的那只手快要落到棋盘上的时候,听见了姬颜的这番话,于是,他又缓缓收回了执棋的那只手。他看着姬颜思忖了片刻,最终“啪”的一下落下了棋子,说道:“这最后一副棋看似还未开始,可实际上,这幅棋才是开始的最早,这幅棋最早的时候,是由你父亲与沐疯子在下。而你与沐秋凰只是坐在他们本已摆好的棋局上,完成残局而已……”
“话虽如此,可我终有一分不详的预感。”姬颜喃语道,再次落下了一子。
夏侯文渊这次落子,落的干净利落,落完之后,看着面前的棋盘,微笑道:“屠龙,侯爷你输了。”
姬颜闻言,也是望向了面前的棋局。
夏侯文渊边收拢棋子边说道:“侯爷放心,别忘了沐秋凰身边可是有着一位大国手。他绝对也是会主张先踢吴狂出局的。”
“为何?”姬颜抬起头来不解道。
夏侯文渊看着姬颜,说道:“因为最后这场棋局,虽是侯爷你与沐秋凰的。可在他看来,这场棋局应是他与我的……”
姬颜闻言,眼神一亮,站起身来看着夏侯文渊与面前的棋局,微笑道:“先生赢了。”
听着他一语双关的话语,夏侯文渊笑了笑,指着面前的棋盘微笑道:“刚刚我胜之不武,再来一局?”
姬颜闻言,笑言道:“不来了。先生与我,无论谁赢了,都是一样。”
……
“父亲,从先前孩儿与沐秋凰的接触来看,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一方面他是阴险狡诈,可另一方面他也算是至情至性。先前在苗疆,他能为了一个丫鬟就以身涉险。更别说,这姬若雪还是他的未婚妻,他与西烈本就有着一层姻亲关系在哪里,他两年前更是公开声明,谁能救他妻子,他愿付出一切代价……他会这么容易听我们的吗?”南昭侯府中,吴必冉冲着吴狂不无担忧道。
吴狂端起桌上茶盏,轻轻的吹去面上的那层浮沫,这才小小泯了一口茶,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吞咽下去……仿佛刚刚那口茶,令他感到极尽的享受。
听着吴必冉的问话,他才睁开眼睛,看着吴必冉问道:“不然呢?我不寻求与北虞的合作,依你之见,我难道应该寻求与西烈的合作吗?”
“依孩儿之见,这也未尝不可。姬颜那小子能为了得到魏其侯的支持,竟然连苏若槿那个病秧子都娶,还直接立为正妻。可是有名医说过,苏若槿注定活不过二十岁。从这点上,便可以看出姬颜那小子是个不择手段之人。他必然不会顾及北虞与他的这层姻亲关系。说服他,应该要比说服沐秋凰来的容易些……”
吴必冉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啪”的一声,只见吴狂将他最喜爱茶盏愤然地摔在了地上。
“父亲……”吴必冉一脸茫然道。
“愚蠢,蠢不可耐……”吴狂指着吴必冉的鼻子愤而大骂道:“我怎么就立了你这么一个蠢货为继承人?还好我现在没将这个位置交给你,你比起姬家与沐家那两个小子差远了。因为,你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认识清楚状况……就先不说你这个提议,本就没有可能达成。就算西烈答应与我们联手,我问你,北虞军若是直接遁入草原,坐壁上观。我南昭与西烈之间,又当如何?”
见吴狂点明,吴必冉也是瞬间脸色煞白,小心翼翼的看着吴狂,却是不敢言语。
吴狂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姬元与沐疯子倒是摆下了一副好棋,更可恨的是他们两个竟都生了一个好儿子……”
“父亲,孩儿……”吴必冉刚欲解释。
“滚出去。”吴狂大骂道:“我看着你这般愚蠢,我便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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