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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家门,元仲华突然止步。
“夫君若有难言之隐,尽管畅所欲言,只要不是害了兄长性命,妾身都会听的。”
原来高澄破天荒的荒废公务,伴她玩耍,早就让元仲华心怀忐忑,唯恐是要加害元善见。
当年父亲元亶谋逆不成,反被闷杀,自有其取死之道,元仲华不怨高澄,但她不想再看到自己丈夫杀死兄长的惨剧。
高澄闻言哭笑不得,他握紧了元仲华的手,承诺道:
“仲华尽管放心,我非弑君之贼,若杀卿兄,皇后定要怨我一世。”
元仲华这才展颜笑道:
“阿兄也不知积了多少福,才能娶到嫂嫂。”
笑罢,又对高澄正色道:
“既然与阿兄无关,无论夫君作何决定,妾身都是支持的。”
高澄这才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前些时日柔然派遣使者去往晋阳,与父王商议婚事,柔然可汗欲以女妻我,父王...”
话未说完,元仲华却突然吻在了他的唇上。
纥奚舍乐、薛虎儿等人见状,赶紧背过身子。
许久,唇分,元仲华眉眼含春,却又有几分羞涩情绪:
“夫君无需为难,妾身只愿能常伴左右,携手同心,并不在意名位。”
高澄闻言,搂紧了元仲华,俯首吻下,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夫君就这般喜爱今日的胭脂?”
元仲华笑道。
“澄更爱涂胭脂的人。”
回味着胭脂的味道,高澄望着元仲华进门不见了身影才离开。
“仲华,今日怎地买了这么多东西?”
母亲胡智看着垒成小山的大小包裹,惊讶道。
元仲华却情绪低落,这世上谁又真能放下名位,然而高澄今日的举动已经表明了这件事情无可更改。
她虽贵为公主,可兄长只是一个傀儡天子,性命尚且不能自保,又如何能做自己的倚仗。
如今高欢已经做出决定,高澄也并未反对,与其招人生厌,不如主动退让,还能让夫君念自己这份情。
郁久闾秃突佳比信使晚来了两日,作为柔然使节,秃突佳并没有急于拜会天子,而是先行往中书省面见高澄。
“久闻大将军有美高郎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高澄是懂鲜卑语的,怎么说也在怀朔生活到了五岁,直至十一岁东出河北,才换回了汉人衣冠。
两人寒暄一番,高澄说起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可汗嫁女,澄喜不自胜,然公主年仅十岁,不足以承欢宠,可否暂时定下婚约,过些年月再行婚嫁?”
却被秃突佳拒绝,译者为他解释道:
“大将军爱惜可汗之女,秃突佳深怀感激,然,只订亲,不足以示两国诚意,还请大将军许我回归王庭后,为可汗送女南下,择日成婚,婚后亦可养于渤海王府。”
高澄知道不能改变其心意,也不再多言。
正如秃突佳所说,等蠕蠕公主进了门,暂且养在府中便是,又不是成了亲就必须要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