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从女贞树的树叶中斑斑驳驳的洒下来。清爽的拂面风,不经意沾染了女贞的花香,变成了一位张开双臂,咯咯笑着,直扑进你怀里的烂漫女子,叫你心里生出一种恍恍惚惚的不舍。
一身男装打扮的花荞,正在家门外与花有财夫妇告别,虽是素颜,却更彰显出青春才给得出的好颜色。她依旧背着她的藤箱,里面装着阿爹给她准备的验尸工具,头上戴着和呼延锦一样的黑色网纱帽,看上去,像是个出门赶考的小书生。
“阿爹、阿娘,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花生它去过扬州,一定还认识路,它不会让女儿迷路的!”花荞笑眯眯的拍拍花生的脖子,花生听到小主人点它的名字,骄傲的挺了挺胸。
“你出门在外,不要一个人落单,不要任性,不要......”
“哎呀,阿娘,您都说一百遍啦,总之要听师兄的话嘛!我走啦!”花荞轻快的跨到花生的背上,呼延锦本来还想多保证两句,一看花荞已经骑马上了福禄街,也赶紧和师傅师娘告别,追了上去。易呈锦在叮当街上投宿,他们去扬州,正好要经过他的酒店门前。
易呈锦今日没穿官服,着一件雪青色曳撒,领口袖口上绣着同色云纹,贵而不奢,却让人眼前一亮。他看见呼延锦二人,笑着招呼到:“早上凉快,马快的话,中午赶到高邮休息,那里有一家做清汤文武鸭的,他家的湖鸭肉质特别嫩,值得尝尝。”
一听说有好吃的,花荞两腿一夹,花生便“嘚哒嘚哒”的快跑起来,倒把两个男人甩在了后面,二人相视一笑:这姑娘到底是有多饿?看来,一路说些好吃的,下午便能到扬州了。
出了宝应县城,一路粉花绿树,莺歌鸟唱,三人策马扬鞭、你追我赶,为了迁就花荞,呼延锦二人稍稍放慢了速度,刚好,在后面还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呼延兄,你就打算一直留在应天府吗?”
“目前应该是。我听说,太子爷有意回迁南都,若是这样,留在应天未必是件坏事。”
“哦?那倒也是。若是这样,这次回了顺天,我也申请调回应天。”
“哈哈,那敢情好。我们就可以经常对月畅饮了!”
“怎么?只对月?太阳底下怕喝不过我吗?”
“哈哈......嗯?花荞呢?”
易呈锦往前看去,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槐楼镇。右边镇外的道上没人,看来,花荞是走了左边的路,进了镇子。唉,女人就是麻烦,这次回京,义父已经说好要替自己物色京中女子,说不定,调到应天府,倒是个躲避这档子麻烦事的好借口。
呼延锦也判断花荞进了镇子,紧赶挥上一鞭子,二人追了进去。
槐楼镇虽不大,但今天刚好是集日,街道变成了集市,远远就听到人声鼎沸,闹哄哄的一片。呼延锦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街口朝他们招手的花荞。
“你怎么进来了,这里是槐楼镇,你是不是以为到了高邮?”
花荞皱着鼻子说:“我也不知道,是花生带我进来的,我还想着,没到午膳时间,高邮怎么就到了?不过,既然来了,这里又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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