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到:“那位住店公子登记有名字吗?我正好要去扬州,若他是扬州人,我倒可以帮忙,去通知他的家人来寻他。”花荞随口说了一处,没想到还碰对了。
“真的吗?那公子还真是扬州人。不过,他登记的应该是个假名字,哪有人叫’小酒壶’的?”说起这个名字,小二自己也有些好笑。
“小酒壶?”花荞也忍不住笑道:“若真是取这名字,估计是他爹妈给他取名时,脑子一定是进酒了。”两人又一起咯咯咯笑个不停。
这么一笑过,小二觉得跟花荞亲近了不少,便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说起来:“不过,这位小酒壶公子倒是个大方人,他入住的第一天,让我到郭家跑腿送信,一次就给了我一两银子。”
“郭家?是城东郭承事郎家吗?”花荞问到。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哎!可不就是他家?不过信不是给郭老爷的,”小二看看左右没人,用手附在花荞耳边,神秘兮兮的说:“是给郭大姑娘的!”
“郭大姑娘,不是已经许配给赵主簿的大公子了吗?难道她与人私通?人长得挺漂亮的......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她是这种人。难怪她要投河自尽了。”花团一脸嫌弃的说。
小二赶紧摆摆手说:“这可不是我说的!不瞒你说,郭大姑娘来咱们店里见公子的时候,我还真去听墙角了......姐姐,这事,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让我们掌柜的知道。”
花荞赶紧举起右手保证:“我绝对不会跟掌柜的说。”到时候,让你出堂作证的是衙门,就不是我跟他说的了。花荞暗笑。
“那天,我见郭姑娘戴着顶帷帽遮着面,悄悄进了公子的房间,我当时想得跟你一样,以为郭大姑娘跟人偷情,给赵公子戴绿帽子,赵公子那是什么人渣,全宝应县人都知道,我就幸灾乐祸的过去偷听。
这一听才知道,原来,这位京城小酒壶公子从小与郭姑娘订了娃娃亲,可不想公子的姑母本是宫中的婕妤娘娘,去年被皇上怀疑一怒之下‘咔嚓’了,公子的父亲被撸了官职抄了家,贬为庶民。举家从顺天府回了扬州。郭承事郎便悔了这门亲事,这才将郭姑娘许给了赵公子。
可怜他二人才是真的棒打鸳鸯。这次小酒壶公子来,就是想带郭姑娘私奔的......那天郭姑娘在屋里哭得我心都碎了......没想到,才过两天便听说郭姑娘投河自尽了,也不知小酒壶公子是不是也随她投了河,反正就一直没回来。”
“若是让你看画像,你还能认出小酒壶公子吗?”花荞问。
“别别别,姐姐,我家里穷,好不容易找个有吃有住的地方,挣点银子贴补家用,你可别让我去认什么画像......嗯?什么画像?你有小酒壶公子的画像?”小二起了疑心:“你不会是衙门或是赵公子派来的吧?”
花荞忙说:“哦,我要去扬州替你找这位公子,见了他家人,总不能对不上他长什么样吧。那什么赵公子,我可不想认识他。我一女的,能是衙门的人吗?”
“那倒是......你找到他家人,可别说是我说的。”小二点点头,说:“我可以跟你说说他长什么样。”于是小二把公子的样貌描述了七八分,现在,花荞已经十分确定,荒山抛尸,就是这位住店的小酒壶公子。
小酒壶:难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包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掌柜正到处找你呢!我歇晌去了,你赶紧去柜台,外面没人了。”一个堂倌路过,冲着小二喊道。小二姓包,大家都叫他“包子”。
“知道了。客人在问马价呢,这就去!”小二不好意思的笑道:“你不买马吧?那我就回柜台去了。”
花荞想起自己还得赶去长生药铺,匆匆与包子做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