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字,就是上课,也常是说了上句忘记下句。
痛苦是延绵漫长的,又是无孔不入的,偏偏还姗姗来迟,让她以为过去的,却才刚刚开始。
失去孩子的时候,她痛苦。觉得谁都是凶手。
柴向东要离婚的时候,她痛苦。觉得他太让人失望。
但都不比现在。
柴向东不想离婚。她也不想。
不能否认的,她最开始说离婚,带着些赌气的成分。
后来变成骑虎难下。
现在是覆水难收。
自打上次她发狠怼了柴向东,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
柴向东也放弃了么?
是谁在推波助澜,又或者是天意弄人?
又或者,都是自作自受?
他们的离婚竟然成了必然?
苏梅看不下去,“你要是舍不得离婚就不离呗,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只是身体虚弱,注意力不太集中而已。”季晓芸自觉是属鸭子,即便是痛苦,也不愿叫亲者痛,仇者快。
“身体不舒服就继续休假吧?”业慕白的声音。
“不必不必。”季晓芸站起来,“过几天就好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讲话?”苏梅质问他。
业慕白看了苏梅一眼,还没开口呢,苏梅自己怂了,“我开个玩笑,嘿嘿。”
“赵良那边有消息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业慕白问季晓芸。
赵良是业慕白喊的,帮季晓芸查监控的朋友。季晓芸差点儿忘了这事儿,经业慕白提醒才想起来,正好差不多下班了,就跟着业慕白去了。
说来也巧,赵良的办公室跟柴向东的居然在同一个写字楼,还在顶层。
赵良迎了上来,寒暄几句,就进入了正题。
赵良找了很多照片和视频,最早的是在四年前。
资料显示,张玲在进入她家之前,是超市的理货员,根本不是家政保姆。她能到季晓芸家做保姆,是因为花钱在家政公司通了关系的。
家政公司的老板也交代,她一个新来的,就指明要去谁家做保姆,还把前面的顶走了,不太正常。但她自觉跟踪了两个月,没有出什么岔子,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季晓芸暗暗点头。这几点都对得上。她当初找家政,是走的中介,先后换了两个人。
张姐刚到家的时候,做事还行,就是没有什么章法,也坦诚自己外地新来的,季晓芸就给予了诸多包容。一些张姐做的不好的,她索性自己做了,并没有苛责她。
但若张姐是盯着她来的,还真是让她意外。
接下来赵良展示了几段视频,都是张姐跟于文欣见面的。有的是在停车场里,有的是在饭店里,倒没有偷偷摸摸,只是确实有交接东西,看样子像是现金。
“张姐应该是替人办事儿,就是这个于文欣。”赵良指了指屏幕上的于文欣,“你现在的老公的情人,她应该很早就认识你了。”
季晓芸点点头。办公室里灯光很亮,空调也开着,可她还是觉得冷。
“这个时间,就是你早产之后,她就没来了?”赵良问,肯定的语气。
“嗯。我住院后请了特护,后来去了我婆婆家,就没再用她了。主要是,有没有她差别不大,我的意思是,我当时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季晓芸解释。
“后来这里,在你家的厨房里,我有了推测:你早产应该是她动了手脚,只要在地砖上用带油的拖把拖一遍,即便事发,也可以说是不小心。你看厨房这次,她之后,在你之前,并没有人进过。这边还有一个佐证,这个应该是你母亲,她要进厨房,还被她拖住了。你当初应该也是感觉到地面很滑才没有进去?”赵良边说边点开视频给季晓芸看。
季晓芸没有做声。
倒是业慕白冷冷插了话,“往下看吧。”
“我查到,这个人在两周前的一个下午,就是你住院的前几天,去过一个饭店,带了一点儿东西回来。我后来去饭店调查,没有直接证据,但我初步估计,是河豚的胆汁。”
季晓芸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河豚是神经毒素,我们并没有中毒。”
“有可能是放弃了这个计划,或者是还没有实施,或者说没有实施成功。我去你家翻找过,也确实没有找到可疑物品。但并不表示就该就此放过。”赵良面无表情,“根据你们的说法,孩子当天确实是食物中毒,最有可能是喝了严重变质的酸奶。如果是河豚中毒,哪怕剂量很小,也很难获救。”
“意思我们应该感激他们还有点儿人性,没有将事情做绝?”业慕白的声音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