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计算业慕白要找个人麻烦,应该也不是自己,就镇定下来。
“对了,苏梅还能不能回来上班?”季晓芸想了想,“她前面是家里出了事儿,一时想不开才离职的。”
“你想她回来吗?”业慕白不置可否,反而问她。
季晓芸点点头,“她教学能力不错,对孩子也有耐心,孩子们还蛮喜欢她。再说,英语老师不是还没有确定么?”
“我知道了。你让她回来吧。”业慕白点点头,没有多说。
季晓芸没想到会这么容易,一时很激动,也很高兴,忍不住连声说了几句谢谢。
“你是姐姐。姐姐要求做弟弟的做点儿小事,完全不用客气的。”业慕白笑着说。
季晓芸回到办公室,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苏梅。
苏梅那边也很高兴。
因着是周三,学校难得早放了学。季晓芸给冯母打了电话,知道冯锦堂在家,就早早下了班。
敲门进去的时候,冯锦堂正洗完澡出来,身上还穿着浴袍。
“季老师?!”冯锦堂显然也很意外,“苏梅不住这里了。”
“哦,我知道。”季晓芸撇开眼睛,“我是来找你的。”
“哦,抱歉,我先去换身衣服。”冯锦堂大步走开了。
冯母悄悄凑过来,“季老师,就拜托您了啊?!”
老人的目光殷勤又期待,显然是为了子女操碎了心。季晓芸赶紧安抚,“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劝劝他们。”
“嗯,水果洗好了,我去就给你端过来。”冯母进了厨房。
季晓芸抬眼打量房子,客厅阳台上还挂着苏梅的衣服,茶几上苏梅养的多肉植物还在。多处细节都显示出,家里现余的两位并没有对苏梅表达强烈的恨意。
不然应该是见不得一丁点儿痕迹的。再结合苏梅那天的倾诉,季晓芸对即将开始的谈话多了些许信心。
冯锦堂出来的并不快,甚至是很慢的,显然是对季晓芸找他的目的心知肚明,也有了应对。
季晓芸反而乐意见到如此。苏梅已经是个拎不清的,冯锦堂也不多想想的话,她这个说客也不用做了,干脆转身下楼得了。
“苏梅母亲知道你们离婚,突发脑梗,住院了。”季晓芸开口就说。
“啊!”冯锦堂惊得站起来,随即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慢慢坐了回去,咽了咽口水,他有些艰难地问,“现在怎么样?”
“不太好,勉强算是暂时捡回了一条命。”季晓芸摇摇头,“人就在建德医院,估计也就这几天了。”
冯锦堂搓了搓手,有点儿无所适从的样子。
季晓芸看出来对方是真的在难过,心里更是安心不少,“苏梅现在很伤心,眼睛都要哭瞎了!”
冯锦堂又是一惊,猛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出口的是,“她们母女感情比较好。”
“不是的。虽然有阿姨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为了你。她是为你哭的。”
“你……开什么玩笑。”冯锦堂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她巴不得离开我。现在正好如了意,笑还来不及呢。”
“你不相信就算了。阿姨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至于让苏梅哭个不歇?你也可以等她瞎了再去看个热闹什么的,好叫她知道,离了你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季晓芸作势起身,“话我已经带到,我先回去了。”
“等等,你是说真的?苏梅,她一直哭?她哭什么?”冯锦堂连声问。
“她说她不是个好妻子,但也不至于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偏偏被自己老公误会。”季晓芸顺势坐回去,“搁谁头上,还不得哭死?”
“我,我……”冯锦堂呐呐难言。
“你只是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是不是?”季晓芸帮他说出来,“她是被人骗过去的,险些被强暴。她也是受害者。”
“……”冯锦堂眼神亮了,“是我误会她了?”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不知道你对你的妻子是怎么看的,但就我看来,苏梅虽然任性了些,但绝不至于做出劈腿这样的事情,毕竟她母亲的遭遇对她影响很深。你们是夫妻,相信不相信的,得问你自己。”
冯锦堂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颓然叹了口气,“谢谢你提醒我。我再想想吧。”
季晓芸分明感到了对方的松动,却在刚才的瞬间感受到对方不仅没有被说动,反而更深地躲进了自己的壳子里。
她直觉这个时候不好再多说,“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