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失言说错话连忙躬身。
另一边田信迟迟难睡,思索襄阳太守吕常,吕常身上的职务很复杂。
他是南阳博望人,年近六旬,官声清廉,官居章陵太守,卢亭侯、平狄将军;章陵郡已经并入南阳郡,章陵郡就在襄阳郡东边,所以章陵太守、襄阳太守没区别。
襄阳郡就剩一个襄阳据点,宜城县也早早被关羽攻拔,现在新筑的宜城只是襄阳南部都尉的驻地、充当襄阳外围据点。
吕常的资历很深,荆北地区有很高名望,麾下的平狄军属于外军之一,比傅方、胡修这些人手下的郡国兵要精锐、善战。
平狄军是地方驻军,因属于中护军所管的外军体系,所以军吏选拔、晋升是跟许都、邺城存在密切交流。
换言之,平狄军里的荆州籍贯士兵厌战,可军吏阶层来自许都、邺城,这些人战意较高,因为他们家属就扣留在许都、邺城。
吕常不好对付,其麾下平狄军不能当做厌战、士气低迷的荆州军对待。
还有赵俨这个前世自己听都没听过的人,现在已经带着五千关中步骑一路急行军参战。
骑兵,赵俨手里最少有两千骑。
自己一个疏忽,可能就会被赵俨打的全军覆没。
倒是大名鼎鼎的庞德居然不卖曹仁的面子,慢吞吞行军,似乎不管曹仁死活。
至于明天的决战,田信想了想,应该是一场大胜才对,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不知曹仁会怎么打襄阳之战,曹仁承担不起襄阳失陷的连锁责任。
随着进入后半夜,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的军队都开始移动,天色稍稍露出一点光亮,荆州水师就率先开拔,去上游封锁汉水,会择机加入战场。
夏侯兰、雷绪充任的左翼兵也分前后两阵,走秦巴古道,往汉水南岸行军。只要他们在这里站稳根脚,切断曹仁与固城的联系,那曹仁所部就无法泅渡汉水。
曹仁并未如田信猜测的那样发动夜袭,随着天色放亮,占据岘首山的荆州军洞悉曹军一应调度,迅速通报全军。
晨雾渐渐散去,关平驰马来到田信营中,摆开地图讲述:“曹仁入彀,本以为他会壮士断腕连夜遁走。”
“这是固城,汝南太守满宠镇守,此系襄樊曹军唯一通道,此处水浅,我水师无力封锁、隔断。”
“这里是固城东十五里,左右两阵分别是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正处于夏侯兰、雷绪当面。如今尚未交战,满宠已堵住胡修、傅方退路,容不得二人懈怠。”
满宠以酷吏起家,战场上极有可能违背执法原则,越级斩杀畏战的胡修、傅方。
关平拿起一块石头晃了晃:“这是曹仁本阵,他要向西侧击夏侯兰、雷绪,夏侯兰已在岘首山下加固营垒。赵俨部关中兵,及李基一部约六千人堵在我军与左翼之间,意在阻塞我军救援左翼。”
他把石头摆到地图最核心的位置:“左翼若溃,短期内我军无力再发起攻势。等庞德七千人抵达襄阳,这一战就更难打。所以,孝先你我合力顶住赵俨、李基,由我父背击曹仁。”
田信看一眼远处青黑色的襄阳城墙:“吕常出城来战,我军可无援助战。”
关平笑笑:“凡事哪能苛求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