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丰盛的海鲜,垂涎欲滴,邱小虫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引来一顿口水。但是谁也没想到开开心心吃完晚饭之后,陈一鸣连夜把邱小虫送到了医院挂急诊。
“自己海鲜过敏不知道吗?还吃那么多?”医生责备,这种病人,纯属给他们急诊添乱,自己但凡小心一点,也不至于过敏成这样。
邱小虫整个人浮肿了一大圈,这下可好,刚买的新衣服又穿不下了。
陈一鸣陪着她在医院挂水,又是心疼,又是自责。邱小虫倒是笑着说:“你也别自责了,我自己倒是忘记了会过敏,只记得海鲜好吃了。”她自嘲,勉强又努力的安慰陈一鸣。
这虽然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插曲,却是给陈一鸣又结结实实的提了个醒。
那天在商场碰到之后,文森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对陈一鸣公司的收购,沈畅也十分为难,对陈一鸣说:“你的公司说大不大,说下不小,有能力收购的选择实在是不多,文森不买了,也是资金上周转跟不上,你也别着急,我也问问看别的机会。”
陈一鸣沉思了一会儿,说:“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就结束公司吧。”沈畅咋舌,这公司,每年的收益十分不错,总不是普通人能说结束就舍得结束的。
除非是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但是公司的运营上,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么只能是陈一鸣自己的原因了。
沈畅开玩笑:“实在不行,我去给你当职业经理人。”
陈一鸣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我分你股份。”沈畅心里砰砰乱跳,咨询公司的活儿再好,也是打工,陈一鸣竟然是真的考虑邀请他合伙。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沈畅知道自己的斤两,这个天上跳下来的馅儿饼不敢随便啃,他拿不准到底怎么回事,不敢随便应承,更不敢让公司知道这事儿,职场上,中高层最怕的,就是有贰心。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小汤圆儿马上就要从幼儿园毕业了,六月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毕业那天,那个奇怪的妈妈终于叫住了邱小虫。
“小虫,你最近好吗?”她的嘴边有一块青紫,邱小虫看着她,狐疑。
“你不记得我了?”她苦笑:“我是邹安安啊。”
“你是我们寝室的邹安安?”邱小虫记得这个名字,可是面前这张脸,她不敢认,也认不出来。
邱小虫记忆中的邹安安,跟眼前这张脸,实在对应不起来,不光气质对不上,长相也完全不一样。
“我削了颊骨,垫了鼻子,开了眼角和双眼皮。”邹安安诚实的说。这么说的话,邱小虫努力回想,的的确确不是原来那个小家碧玉的女孩子的样子。
安安的衣服一看就要很多钱,邱小虫看这材质和质地就知道价格不菲,安安,记忆中工作普通,收入普通,后来跟自己理念不合分道扬镳,然后……她想不起来了,再然后的这一段记忆有些模糊,真是有些空白。
邱小虫越想越头疼,索性懒得去想了。
安安嘲讽的说:“当年你劝我要安身立命靠自己,劝我要好好工作,经济独立了精神才能独立。”邱小虫点点头,当年她们起了争执,从此不再往来,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一时之间互相生了嫌隙,这么多年室友加好友,就此断了往来。
邱小虫没说话,她坚持她的观念。
可是安安的嘲讽意味更深了:“我倒是没想到,你一边找了个高富帅大老板偷偷生了个儿子我都不知道,一面还能这么贞洁独立的劝我努力工作。”
邱小虫的头开始有些痛,安安这么说,她顺着去想,小汤圆的确出生在跟安安断开联系之前,这几年的记忆有些重叠,有些扭曲,她越想越头痛。
安安见她神情不对,稍稍缓和了一下,接着说:“但不得不说你是对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你这个说法,都是没错的。”
邹安安指了指嘴角的青紫,拉下拉链,脖子上到胸前,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於痕,她撩起袖子,更是满胳膊都是伤疤。
“文森他,他打你?”邱小虫回忆了一下以前安安跟他说过的未婚夫的名字,虽然没有见过人,但是名字依稀还记得。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邹安安自嘲的笑了笑:“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还要选择跟他结婚,我活该。”
邱小虫心疼极了,这么多年姐妹,虽然最后观念不合大家各有选择,但是安安被打成这样,她如何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