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美院的那个学生妹,是我在乔子默身上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之后的一天。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有好几次我在深夜里驱车去找安然,让安然帮我买乔子默所需要的东西。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一点都没错,我看不得乔子默痛苦的样子,真的,好吓人。
他会毫无底线地跪在我的面前,求求我救救他。
中间的间隔距离一次比一次要长一些,在我看来,每走一步都异常艰辛,但并不是没有希望。
最后一次他咬牙坚持了一个星期,那一次我铁了心肠没有半夜下楼去给他找他需要的东西。
万里长征总有第一步,我在想着,这艰辛的第一步挺过去,以后的每一步都不算个事儿了。
那天,我将房门紧锁,然后将钥匙藏在了沙发底下。
他瘾上来就达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先是求我,见我无动于衷,就开始骂我,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一个遍。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蜷缩在地上骂我,骂到最后,他又开始哭,然后开始自残。
额间半拉头发都被拽了下来。
为了防止他伤害自己,我只得采取别的战术,譬如美色。
美色当前也不管用,我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施展拳脚。
他一开始一直在反抗,而且力气大得惊人,打我,咬我,掐我,甚至将我按在地上捶打。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挑战我的人生极限。
一次又一次徘徊在痛苦的边缘,我牙关紧咬,将下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口腔里充斥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心里一直默默地给自己打气:“白子然,挺一挺,再挺一挺,挺一挺就过去了。”
天亮时分,他终于过去那个劲,而我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天,乔子默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我那个惨样,觉得万分对不起我。
他死命地抽自己嘴巴子,我哭着让他别作贱自己。
我们两个抱头痛哭,他指天誓地对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那个玩意儿,振作起来和我好好地过日子。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虽然过程艰辛得不是点把点,但患难见真情才是硬道理。
这个时候的我们,认真的觉得对方才是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
他很努力地白天去画廊卖画,而我努力地上班,赚够银子好在B市有一个真正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晚上我们在那间陋室里,一杯清酒,两个人,三样小菜,也觉得无比幸福。
那几天,他容光焕发,又恢复了往日英俊潇洒的模样,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
画廊的生意渐渐地上了正轨,他有的时候也去美院当兼职模特。
那天,我下班之后去美院接她。
我去得有些早了,将车子停好之后,兴起去美院里逛一逛。
不是我不去画室看一看乔子默是如何当那些学生的模特的,我晓得搞艺术的都不太拘小节,我不太确定乔子默这个模特是穿衣服的模特,还是不穿衣服的模特。
我对这个行业没有偏见,穿衣服的固然好,但不穿衣服的我也能接受。但我害怕万一乔子默这个模特是后者,我出现在门口,铁定会让乔子默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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