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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常有人莫名朝窗户扔砖头,三更半夜还有人来敲门。
丁辉的妻子还算是比较通情达理,她说真相没有弄明白之前,谁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但丁辉的父母却不干,可以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老两口在乔家门口搭了一个简易单人床,乔家不给一个说法老两口就不走了。
安阿姨和乔子默不堪其扰,起初谢老师非常热情,让乔子默到我们家挤一挤。
安阿姨也为难,知道我们家那个小两居室,一家三口都闲挤得慌,更别说添一个大小伙子了。
但谢老师特别豪气,说乔子默又不是没在我们家住过,那么多年都住过来了,现在还怕多一个人。
乔子默又睡到了我们家客厅,用一个屏风隔起来的客厅。
乔子默这一回不跟我交流的时间有点长,我觉得他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
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整整一个月,他愣是没有和我开一句金口,尽管我撩了他无数回,但他就是不回应。
谢老师认为这是乔子默青春期的表现,另一方面是因为其父亲的事情突如其来,这么个少年有点承受不过来,是正常的。
虽然政治老师要求我们以辩证的眼光看世界,但舆论的力量像是一场海啸,一次地震,在它面前你暴露无遗,无处遁形,尽管负隅顽抗,焚舟破釜,但终究是单枪匹马,孤立无援,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舆论的负面作用表现之一,便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
新的一学期开学才一个来月,乔子默这个沉默如雪的男生一直处于舆论的中心。
同学们开始有意或者无意在人前人后,议论乔子默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的事情。
我看见他越来越低沉,以往那一个从容不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乔子默,变得越来越颓废。
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偷摸在校园的杜鹃树下,一个人黯然神伤。
当然,我也曾大胆地跑到他的跟前,大声地对他说过。
我说:“乔大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我相信凭你睿智的智商应该明白这一句的意思吧!那些个爱嚼舌根的王八蛋们通通让他们见鬼去吧!”
乔子默还是一句话不说,不同的是这个时候他倒是默默地眼含感激地瞅了我一眼。
我急眼了:“乔子默,你他妈的到底要怎样才肯跟我说话?”
他还是不说话,那个寂寥的背影在校园的角落里相当萧瑟。
一个月之后,乔大宇叔叔还是没有消息。
乔子默这个样子让我越来越担心,有一天,我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在后面暗暗地跟着他。
他直接跑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那个时候,秋风在我们这个小城吹起来已经有点刺骨了。
我记得,那天风有点大,吹在天台上有点让人站不住脚。
乔子默先是站在天台的边边上看着天边的残阳,让人生出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
不晓得站了好久,反正我躲在角落里都快被风吹成雕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