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她能跟他说这些,已经出乎了季梵礼的意料。
她不爱他,他知道。
“你跟那个人我听说过一些。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重复,你跟他之间少说也纠缠了六七年。”
“人生没有几个七年,那是一道跨越不过去的鸿沟,我都明白。我不奢求你彻底忘掉那些过去,也不会给你压力,更不会干预你的交际圈子。”
季梵礼语气温柔,像在开导程阮,也像在开导他自己。
“我能做的,只有做好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只要我够好,你就没理由甩了我。”
“我短时间内不会再考虑感情方面的事……”程阮觉得有必要把话说在前头。
男人点点头,叹息一声:“没关系。”
他说:“慢慢来,说不定哪天上天眷顾我,你忽然发现这个叫季梵礼的人还不错,你会试着喜欢我一次……”
“阿阮,其实我很幸运。”
“这个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太多,不管我跟你能走多远,曾有过这么一段时光,对我来说,足矣。”
季梵礼的包容和理解,化去了程阮心头那点郁结。
休息时,程阮背对着他,他从她背后揽着她,手臂搭在她腰上,很规矩。
程阮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有人抱着她。
很快,她沉沉睡去。
而季梵礼,直到后半夜也没有睡着。
程阮睡姿不老实,她半夜翻身,滚到了季梵礼怀里,男人从善如流的抱住她。
借着月光,他细细描摹她的眉眼,她的睡颜。
她这么乖,那些人怎么忍下心伤她?
季梵礼望着她,不知疲倦,不舍得移开眼,像着了魔似的,低声轻喃:
“阿阮,我会很懂事,不干涉你生活、不乱吃醋,你陪我久一点,可以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阿阮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都活不长久……我会很小心,不被任何人发现,也不被你发现。”
否则,你会害怕我。
-
此时此刻。
医院。
赵宣芮去而复返,一眼看到坐在走廊里失神的徐韫节,“怎么?程阮跟你闹了?”
徐韫节沉默不语,像是没看到她过来。
她目的达成,语气也跟着愉悦起来,“你们俩也真是能折腾,尤其是你,等了她五年又能怎么样?她还不是一生气就把你踹到一边?”
徐韫节依旧不理她。
走廊里,灯很亮,打在徐韫节身上,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
赵宣芮看着她,刹那间有些恍惚。
这个人,无论过去多久,都是一样的耀眼夺目。
赵宣芮的目光太直接,徐韫节很快拧起眉,回答她:“我跟她的事,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赵宣芮笑了笑,“你就护着她吧。”
徐韫节眼底不带温度,“赵宣芮,你以后别再来了。”
赵宣芮微怔,“徐韫节,你现在这是要为了一个程阮跟我断交?”
“我想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
“徐韫节,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程阮竟然……”赵宣芮声量提了上去,还守在医院的赵母被吵到,走过来低声劝架,“怎么了?别在这吵架!婶还在里面休息呢!”
赵母不好说徐韫节什么,扭过头训斥赵宣芮,“你少说两句,别总欺负人家阿韫。”
“妈,我没有……”
听着赵家母女俩的对话,徐韫节闭了闭眼,神情疲惫,他拿起外套,起身就走。
“阿韫你去哪?”赵母叫住他,“你外婆醒了后是要找你的。”
徐韫节脚步不停,去其他地方打电话。他拨打出去一通电话,京都那边的号。
“带上几个人,来白城一趟。”
“徐总……您事情都处理完了?”
“还没,你先过来一趟把我外婆接去京都居住。”
老人念旧,和赵家几十年邻居,赵家老两口对他母亲和他都不错,如果想彻底断绝来往,只能把他外婆送去一个赵家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打完电话,徐韫节看着程阮的手机号发呆,他打出去那么多电话,她一个没接。
徐韫节翻出徐父的微信,指尖敲打出一段话:
“爸,和程家的联姻,可以提上日程了。”
-
翌日。
程阮醒的很早,她醒来时,季梵礼也还没起床,他躺在她身侧,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见她醒来,他眉眼中绽开一抹笑容。
“醒了?”
程阮望了他片刻,看清他眼底淡淡的青色后,哑声问:“我昨晚是不是闹你了?”
她睡觉一向不老实,季梵礼看上去像是昨晚没睡好。
“没有,你很安静。”
程阮抿了抿唇,从床上坐起身,“我今天得去私高辞职。”
本来也不用亲自去,但她不想被顾少随知道她在国内的这些糟心事,所以不想找顾少随帮忙。
“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黑眼圈那么重,还是留在家里补觉吧。”
程阮昨晚睡觉前换上了季梵礼的一件长袖,她穿着到大腿根,经过一个晚上,衣服皱起来,只能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季梵礼看了一眼,拿起床尾的浴袍,裹住程阮的身体,程阮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但都是成年男女,她不把这事放心上,更何况季梵礼现在是她男朋友。
“现在私高可能比较乱,你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找到校长。”
“什么意思?”
程阮没懂,私高怎么乱了?
“昨天私高出事了。”
季梵礼也是今早看到的新闻:“一个女学生,从天台坠楼身亡。”
“坠楼?”
因为闫雨薇,程阮现在对这两个字极为敏感。
“昨天下午的事,已经上新闻了。”
季梵礼见她感兴趣,便将自己今早从新闻上看来的事情概况娓娓道出:
“那女学生好像是叫叶霜,据说家里没什么钱,也没势力,不知道得罪了谁,校方那边一直压着监控,舆论也控制的很好。”
季梵礼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对外,校方只说是失足坠楼。”
从季梵礼口中听到叶霜的名字后,程阮几乎浑身血液倒流,一瞬间如坠冰窖,身体一时不受控制,用了很大力气才抬起手,死死拽住了季梵礼的衣袖。
“你说坠楼的人叫什么?!”她每个字都说的很慢。
季梵礼:“叶霜。”
他看出程阮的异常,“你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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