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本就因为她姐姐的事闷闷不乐,怕殃及自己,眼下被程老夫人拦住,她冷汗都快冒出来了,“我、我们……”
“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呀!”
程老夫人自从罗颐千重新出现后,便越发不顾及形象。
从前总被罗颐千压一头的阴影重现,久而久之,行迹越发疯迷,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婆子。满脑子只有她的荣华富贵。
她认为如果和乔家的联姻真的保不住,那他们以后只有徐家可以依附。
可程冉根本达不到她的要求。
“奶奶,我还太小了。”
程冉还是那个借口,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程阮已经先她一步和徐韫节拉近了关系。
程阮性格那么奇怪,徐韫节肯定忍受不了程阮多久。
他迟早会意识到她比程阮更听话懂事。
程冉在心里自己骗自己道。
“不小了!”
程老夫人猛拽了下程冉的手臂,差点把程冉拽倒。
她声音尖锐,“程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跟你爷爷结婚了!你再加把劲……咱们程家现在……”
一旁,程荣山有些听不下去。
程家虽在白城不算大家族,但也早就立稳了脚跟,根本不需要去攀附其他人。
他妈思想太固化了。
眼看着马上要迟到,程冉匆匆应了程老夫人几句,从她手里逃脱出来,几乎是狂跑出去,就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
程冉前脚离开,后脚常跟在程老夫人身边的管家带来一个人。
程霜觉。
“老夫人,人带来了。”
管家是被程老夫人指示着去把程霜觉带来程家。程老夫人一向不喜欢程霜觉,程霜觉长大后就被她赶出了程家,让他去外面住。
眼下忽然把人接回来,意图昭然若揭。
程霜觉是在去找程鸢的路上被管家截住,他跟管家带去的人动了手,满脸是伤,衣服也被扯破,沾着泥土。
被带进客厅,他面无表情。
程荣山打量了几眼程霜觉身上的伤,拧起眉,满脸疲惫的问程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要不是你引狼入室,程家和乔家的姻亲关系能散?”
程老夫人说起这事就生气,“我跟你说,我今天非得打死这个野种不可。”
说着,她拿手里的拐杖往程霜觉身上抡去。
程荣山眼疾手快拦下,“妈,您冷静点!”
“冷静不了!”
“我们家的富贵路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给断了!”
程老夫人已经疯魔了。
她如今唯一能赢过罗颐千的只有这万贯家财,她必须得守住,才能继续压罗颐千一头。
拐杖被程荣山夺去,程老夫人手里一空,脾气也上来了,说话带刺:“怎么了,你舍不得?”
程荣山脸色冷了下去,不欲和面前的老人多说。
“程荣山!我是你亲妈,鸢鸢是你亲女儿,你难不成要因为一个领养的孩子毁了你家人的正常生活?”
程老夫人拿手指着程霜觉,根本不给程霜觉一点尊重。
“就这狗崽子!我当初就说不让你领养,你非要把他带回家,我知道,不就是因为他妈妈长得像……”
程霜觉猛地抬起眼。
“够了!”
程荣山在程老夫人说到这里时忽然爆发,将拐杖啪的摔在地上。
“都出去。”他扫视了一圈客厅内的人。
程霜觉看了看他,目光又绕到程老夫人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凉意。
佣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大声喘气,纷纷散去。
程老夫人也被吓到,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刚才差点说出什么话,她懊恼的拍了拍嘴巴。
“荣山啊,是妈失言了。”
程荣山依旧冷着脸。
程老妇人看客厅内人都散去,才小声开口。
“说起来,都怪苏幼恩那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她非得在那天去找你,也不会出现车祸,程霜觉父母也不会死,更不会有现在这些糟心事……”
“别再说了。”
程荣山面露讽刺:“你们当初连哄带骗让苏幼恩嫁进程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有今天?”
程老夫人被程荣山眼底的讽刺伤到,她顿了下:“你还在怪妈?”
“人都已经不在了,我怪谁都没用。”
程老夫人不以为然,“她难产去世,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她……”
“我让你别说了!”程荣山猛地提高音量。
程老夫人努努嘴,不再多言,却也忍不住又嘟囔了句:“明明就是她自己没福气……”
-
电话挂断后,程阮身侧的男人也被吵醒,他埋在程阮发丝中。
“谁的电话?”
程阮在他怀里动了动,回过身,抱住他的腰,手指不安分的在他皮肤上画圈圈,她回答:“我爸。”
“嗯。”因为刚睡醒,男人声音又哑又低沉,“是有急事吗?”
“没有。”程阮撒了个谎。
她抬手蹂.躏了两下他的脸颊,在他下巴上轻啄一口,道:“徐老师,七点了,你再不起床就迟到了。”
男人闭着眼睛,不语,手掌按住程阮的腰肢往自己怀里带。
“帮我请个假。”他说。
程阮啊了声,“不是吧……”她拖腔带调的笑,“难道这就叫君王从此不早朝?”
男人在她话落微微睁开眼睛,盯住她白皙的脸蛋看了会,问:“你昨天说的话,还记得吗?”
程阮故意撩他,“磨平虎牙吗?”
她手指像弹钢琴一般在男人后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唇边勾起一抹坏笑:“当然记得,总不能每次都伤了小徐老师……”
徐韫节身体紧绷了下,“别闹。”
程阮:“……”
“我刚才都跟我爸坦白我们俩的事了,你难道看不见我的诚意?”
“程阮,这几年,你都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也没什么……”
程阮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我现在还有点困。”她往徐韫节怀里缩了缩。
男人轻轻拨开她肩头凌乱的发丝,蓦地,一个泛着淤青的牙印暴露在他面前。
他指腹轻抚上去,“疼吗?”
程阮艰难歪头看了看昨晚被他咬出来的疤痕,现在倒不是很疼了。
她心思一动:“徐韫节,你说……如果我在这里纹个疤,是不是也……”
“不行。”男人厉声阻止。
说完,他起身。
“你去哪?”
徐韫节身上穿着睡衣,两个人昨天没做到最后一步,晚上相拥而眠时也都穿的板正。
“找药。”他回答她。
程阮好笑的看着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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