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觉得跟他在一起很累?难道他的日子就很轻松吗?
“朕更累!朕拼尽全力维护了你二十年,遭受过多少质疑,为了你连自己的母亲都冷落,天下人都在背后骂朕不孝,可朕不在乎,依旧待你如初,朕说过,不求别的,只要你全心全意的真情,你为何要把心分给旁人?”
紧捂着耳朵,苏玉珊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的怀疑折磨得发疯了,
“没有!我从未有过二心!一切都是你的猜忌,你的猜忌害死了多少人?云芳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绝情寡义之人!”
一想到云芳不得善终,苏玉珊便恨透了他,她不顾疼痛,拼命的甩手,才挣开了他的钳制。
她的眼睛还含着泪,眸中夹杂着的恨意快要将他淹没!
弘历喉间发堵,他唇瓣微动,很想解释,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苏玉珊也不想再听他说话,他已经狠心到让她觉得陌生,甚至觉得可怖!
她只想离他远一些,因为她不确定,一旦他心情不好,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决定来!
回了房的玉珊哭到嗓子沙哑,常月在旁安慰了许久,她始终缓不过神来,脑海里全都是这些年与云芳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们虽无血缘,却与亲姐妹无异,云芳剖心挖肺的待她,她却没能护云芳周全。刘大娘若是得知云芳的死讯,该有多伤心?
人皆道,深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从前她没有太深的感触,虽然会被人谋害,但每次都能侥幸的躲过去,以致于她觉得这深宫好似也没有太可怕。
直至帝王变了心,动了她身边的人,她才惊觉这皇权的确是把锋利的刀,是真的会见血的刀!
皇贵妃算什么?不过是徒有虚名,皇上叫你死,谁也躲不过!
脑海里有太多的念头在闪现,玉珊浑浑噩噩,意识模糊不清。孩子们来看望她,她却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被刺客惊吓,并未言明真相。
晌午和晚上她都没心情用膳,常月多次劝说,她实在吃不下。
傅清和云芳相继离世,主子心情不好也正常,常月能理解她的心情,也就没再逼她。
当天晚上,苏玉珊辗转难眠,恍惚间听到动静,紧跟着便闻到了一股酒气。
她一直翻身朝里躺着,并未回身,弘历面露不满,“朕要就寝,你身为妃子,就该为朕宽衣!”
他以为玉珊会犟嘴,或是不理他,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然坐起身来,依照他的意思,抬手为他解盘扣。
只是她始终低垂着眼睫,不发一言。
弘历见状,心下不自在,“为何苦着一张脸?不想看见朕?”
苏玉珊漠声答道:“臣妾不敢。”
这话从她口中道出,着实可笑,“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胆子大着呢!”
她也不反驳,只敷衍道:“臣妾知错。”
这样的回答格外陌生,弘历心头窝火,抬指攫住她的下巴,俯身覆住她唇畔,苏玉珊黛眉轻蹙,下意识偏头闪躲,不满的弘历强制将其摆正,再次噙住她的唇,似报复一般,发狠的吻咬着。
即使吃痛,苏玉珊也没有再闪躲,更未求饶,她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任他摆布,毫无反应和感情。
她突然表现得很温顺,弘历总觉得不对劲,放手松开了她,紧盯着她的眸子,眸闪疑色,
“你不是恨我吗?不应该讨厌我的触碰吗?为何不反抗?”
苏玉珊面色如常,既无伤心,也无愤怒,“臣妾不敢反抗,怕皇上一怒之下杀了臣妾。”
她居然以为他会杀她?在她眼里,他就是那么狠心绝情之人!这样的认知令弘历越发愤慨,
“朕若要杀你,你早在二十年前就没命了!”
是啊!当年她逃走那次,弘历就该杀了她的,留她活到现在,将她捧至最高处,给她无尚宠爱,再狠狠的将其摔落,这样的手段,似乎比直接杀了她更残忍!
经历过太多次的变故,苏玉珊的内心不像从前那么脆弱,她的面上毫无波动,漠声应道:“皇上所言极是。”
她开始戴上面具,与他说着场面话,弘历最见不得的便是虚情假意,他愤然起身,负手离去。
自此以后,他没再去找过她。
原本这一路上,玉珊都坐在龙辇之中,此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每到一处行宫,弘历也只待在自己的寝房,不去她房中,这样的情形着实怪异,太后活了这几十年,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两人闹别扭,当真是怪事啊!
太后询问弘历,弘历只道苏玉珊受刺客一事影响,惊吓过度,正在静心调养,太后却觉不对劲,即使苏氏要调养,依照弘历的性子,也不可能不去看望苏氏吧?
好奇的太后又私下派人去打听因由,怎奈弘历将消息严密封锁,太后什么都没打听到。
她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儿子痴恋苏氏那么多年,怎就突然疏远她了呢?
对太后而言,这可是好事一桩,但她就是想不通,一心想着查明因由。
一路无话,五月中旬,一行人结束南巡,回到紫禁城。
回宫后的弘历没再踏足过景仁宫,一直待在养心殿,阖宫上下议论纷纷,皆在猜测皇帝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转了性,甚至有人开始猜测,皇贵妃这是失宠了!
高琇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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