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永璜是我们的孩子,不止你心疼他,我罚他的时候也不好受,但这不是一件小事,若轻飘飘的就此揭过,往后他还会再悄悄与永琏来往,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个什么意外,皇后又要闹腾,永璜岂不是要白担这罪名。”
这也正是苏玉珊最担心的,“道理我都懂,但你扪心自问,对他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就算你要罚,罚五遍十遍不可以吗?为何定要罚二十遍?以前你对永璜不是这样的,这两年你越发严厉,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身份的变化,“从前我是王爷,他是皇孙,我可以惯着他,宠着他,他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我登基之后便成了一国之君,而他的身份也变了,他乃当朝皇子,还是我的长子。
我统共就这么三四个儿子,那两个都不是我想要的,永璜和永璋才是我最喜欢的,我自然会对他们抱有更大的希冀,对他们更加严格,希望他们能成为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孩子,将来才能肩负重任,为我分忧,为家国百姓解难。”
弘历认为他的儿子就该成为众人的表率,不该犯错,然而苏玉珊却不这么认为,
“我不期待他事事拔尖,我只希望他平安康健,心地善良,能保留自己的喜好和主见,而不是像陶泥一样,被任意捏成旁人想要的模样,最终失去了自我。”
她的观念一向与正统的教育不符,弘历能够理解,但他却无法实施。
“玉珊,我若不是皇帝,你说的那些我都能满足,可如今他们是皇子,我的孩子又不多,所以我必须严格的培养他们,这是他们的宿命,而我也没有其他选择。”
两人各有观念,谁也劝不动谁,苏玉珊也明白弘历的一番苦心,没理由去责怪他,更不想与他吵架,遂主动结束了这个话头,
“我明白了,罢了,先不说了,我去看看孩子。”
永璜才被训责过,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她得去安慰他一番才是。
待苏玉珊到得永璜的房中,但见屋内已经点了烛火,他正执笔端坐在桌前,认真的书写着。
听到动静,他抬眸望去,瞧见是母亲,随即起身行礼,而后又坐下继续写。
犹记得儿时的永璜也是很爱笑的,偶尔也会耍些小性子,如今的他越发稳重,弘历对他管束严格,是以他再也不敢任性妄为,变得越发谨慎。
目睹孩子的变化,苏玉珊心生怜惜,却又无可奈何。
行至桌畔,苏玉珊温声道:“饿了吧!先吃些糕点再继续写吧!”
看了看碟中摆着的糕点,永璜肚子咕咕叫,却始终没敢伸手,抿唇摇了摇头,“皇阿玛说了,不写完不能吃东西。”
“你皇阿玛他不在这儿,你吃一块他不会知道的,不妨事。”
苏玉珊再三劝说,永璜还是不肯动糕点,坚持要先写字。
这孩子,到底是有多怕他皇阿玛啊!
苏玉珊心疼不已,不由红了眼眶。永璜笔微顿,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了句,
“额娘,为何你跟皇阿玛都不许儿臣跟永琏一起玩儿?难道你们都认为儿臣会克永琏吗?”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苏玉珊哽咽道:“额娘从未这样想过,所谓八字相克皆是迷信的说法,你不克任何人,千万别胡思乱想。”
只有在母亲面前,永璜才敢道出心里话,“我也觉得我没有克永琏,这几年我们一直在一起读书,他都好好的啊!可皇阿玛依旧不准我们一起玩儿,最近皇阿玛对我越来越凶,他是不是不喜欢儿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