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春宫的宫人即使要传闲话,也该有来源才是,不消深思,弘历已然想到某种可能,眯眼厉声质问,“景仁宫里谁是你的耳目?”
妤瑛颤声否认,“没有耳目,皇上您多虑了。”
倘若没有耳目,她又怎会知晓苏玉珊穿襦裙一事?“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长春宫的宫人一律掌嘴罚跪,严加审问!”
依照弘历的性子,估摸着他会彻查到底,若不交代,只怕长春宫的宫人都会遭罪,闹大了岂不更难堪?
权衡利弊之后,妤瑛只能选择放弃棋子,说那洒扫太监小淮子受过她的恩惠,这事儿是听小淮子说的。
果然有眼线!弘历怒火丛生,当即命人去将小淮子带过来对质。
天色已晚,小淮子今晚不必值夜,正准备休息,却被人叫走,说是皇上要见他,小淮子心中忐忑,却也不敢拒绝,匆匆穿上衣裳出得景仁宫。
外头的动静惊扰了苏玉珊,玉珊让常月去瞧瞧,常月出去打探,很快便回来了,说是小淮子突然被皇上叫走。
小淮子?苏玉珊只听过名字,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依稀记得是宫里的洒扫太监,却不知他犯了什么事,竟被弘历给叫了过去!
“皇上今晚在长春宫?”
常月点头应道:“正是。”
既是在长春宫,苏玉珊不便多问,想着等明日见到弘历再说。
皇帝召见,小淮子不敢怠慢,一路疾行,待他到得长春宫内,弘历懒得多言,由李玉来审问。
皇后已经将他供了出来,小淮子不敢撒谎,哭着解释说皇后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上报景仁宫的情形,
“奴才人微言轻,不敢违逆皇后之意,只得照做,奴才知错,还请皇上开恩呐!”
打量着跪在下方之人,弘历指节收紧,沉声质问,“你一个小太监,且又是景仁宫的人,不可能直接跟皇后说上话,当中必有传话之人,老实交代,朕可免你死罪。”
“这……”小淮子战战兢兢,正在犹豫要不要交代,忽闻皇后主动道:
“他每隔五日会写纸条,放在长春宫外花坛的乱石之下。”
端于上座的弘历斜了妤瑛一眼,“朕没问你!皇后这般急着澄清,是想为谁掩饰?”
妤瑛怯声回道:“臣妾心中有愧,这才老实交代。”
皇后都这么说了,小淮子还能说什么?只能按照她的说法来回话,毕竟他在宫外还有家人,他哪敢得罪皇后啊!
弘历心下生疑,总觉得这当中还有传话之人,遂命人将小淮子带下去,继续审问。
至于妤瑛,弘历绝不会轻饶,定得严加处置,“皇后你好大的胆子,后宫女眷最忌争风吃醋,你竟然在景仁宫中安插眼线,企图监视纯妃的一举一动!
此等卑劣行径,哪配管理后宫?从即日起,皇后不必再管后宫之事,在长春宫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