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亦在场,苏玉珊也就放心了,可是该给太后送什么贺礼,是个头疼的问题。
去年太后生辰时,雍正帝还在世,弘历作为宝亲王进宫送礼,而她跟随弘历一起,两人只送一份礼即可,她不必张罗。
今年的她成了后宫妃嫔,必须单独给太后备礼。
她宫中倒是有许多弘历赏给她的珍宝,但她对送礼一窍不通,估不出那些珍宝的价值,更何况太后惯见奇珍异宝,她不确定究竟该送什么才合适。
弘历一把揽她入怀,在她耳边厮磨着,哑声道:“贺礼我已替你安排妥当,不必忧心。”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你就料定我会去吗?万一我不去呢?”
“人不去也可,贺礼得到,我准备得不多余。”想了想,弘历又道:“你若是不想去,我帮你找个理由亦可。”
按他先前的说法,苏玉珊能猜到他的态度,这是他登基之后,太后的第一个寿辰,按理来说她应该出席,但凡能推过去,弘历不会让她参加。既是说了,想必是难以推辞,那她也不该让他为难,
“去就去吧!反正你也在场,我不怕。”
弘历轻揉着她顺滑的青丝,自滚动的喉结间滑出一丝笑意,“好。”
这世间最令他欣慰的,便是玉珊对他的信任。
十二月二十五,是太后钮祜禄氏的寿辰。
蓝容已被禁足一个月余二十日,太后虽对她有意见,到底还是为她说了句话,让弘历提前十日解了她的禁足,让她来参加寿宴。
弘历不愿给蓝容解禁,他可不希望蓝容又给玉珊添堵,太后却道不至于,
“她才被禁足,肯定会安分些,不会再犯。哀家诞辰是喜事,众人皆来参宴,独留她一人,未免有些可怜,还惹人猜忌。再者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没必要这般苛刻。”
一句大过年的,大都能化解许多矛盾。
然而弘历却不肯妥协,“说的两个月,便按两个月算,君无戏言,还差十日,一天都不能少!”
皇帝不肯应承,太后无可奈何,只得罢休。
慈宁宫中张灯结彩,大摆宴席,王公大臣皆来为太后贺寿。
太后先受众臣朝拜,而后才是后宫家眷贺寿。
众人陆续送上贺礼,皇后送的是一只辣绿的翡翠镯子,高琇雯送的是一只红色玻璃椭圆八棱鼻烟壶。
在苏玉珊眼中,玻璃是寻常物件,但在这个时期,玻璃制品相当珍稀,尤其是这般精致的鼻烟壶,价值堪比黄金!
弘历帮苏玉珊准备的是一株牛血红珊瑚树,树高约有两尺,这么高的珊瑚着实少见,寓意富贵祥瑞,又是佛典七宝之一,太后是信佛之人,格外喜欢珊瑚。
这礼算是送到了她的心坎儿上,加之今日是她的寿辰,乃喜庆之日,她也不愿跟人起冲突,也就没刻意为难苏玉珊。
各位妃嫔送上贺礼后,接下来便是皇孙们送礼。
皇孙们的礼品无需花费太多金银,贵在心意。
永琏送的是一副兰竹图,说是自个儿画的,宫人打开画卷,太后定睛一看,欣喜不已,
“哀家的嫡孙果然不同凡响,才六岁便会画竹林,还画得如此传神,实乃奇才啊!”
儿子被夸赞,妤瑛颇觉自豪,“额娘您过奖了,永琏他初学作画,多有不足,还需勤加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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