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这天,是孩子们回府的日子,苦熬了十二天,种痘终于结束了!
妤瑛和苏玉珊一大早就到府门口等候着宫里的马车,当马车驶向府门口,缓缓停下时,两人迫不及待的近前。
第一辆马车中走下来的是弘历,他的面色似乎很沉重,妤瑛和苏玉珊见状,心不由自主的紧揪在一起,如若孩子安然无恙,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神情啊!
总不至于出了什么意外吧?
后方马车的太监依次向福晋和庶福晋行礼,而后掀开了帐帘。紧跟着便见一位嬷嬷自马车中探头而出,她怀中抱的正是小阿哥。
瞧见儿子的那一瞬间,苏玉珊的心石总算落了地,赶忙上前相迎,“彦彦!”
此时的彦彦有些虚弱,不似平日里那般精神,但一瞧见母亲,他耷拉着的眼皮总算抬了起来,奶声奶气的唤着“娘娘”。
苏玉珊自嬷嬷手中接过孩子,抱入怀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只因这个时期尚未有牛痘,只能种人痘。人痘的存活率不是很高,一旦痘出的不好,容易在脸上留下疤痕,好在彦彦的脸上没有痘印,皆出在身上。
苏玉珊抬指轻抚他的小脸蛋儿,怜惜哄道:“彦彦受苦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彦彦垂着小脑袋,将小脸埋在母亲怀中,只有母亲的气息才能令他安宁。
妤瑛慌了神,一再往马车中张望,掀帘却见马车里是空的,不由纳罕,“宝儿呢?怎的没回来?还在宫里吗?”
福晋问话,太监们却不敢吭声,妤瑛越发紧张,回首望向弘历,“四爷,咱们的女儿呢?怎的没跟您一起回府?”
问出这句话时,妤瑛整个人都在发颤,“她是不是还没恢复,还在继续治疗?”
回来的路上,弘历一直在想,该怎么面对福晋,怎么告诉她女儿的状况。
他想了许多种方式,可当他见到她时,迎上她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弘历终是于心不忍,开不了口,
“她……”
眼看着弘历迟迟不答,妤瑛越发焦急,声音已然带了一丝哭腔,“宝儿到底怎么了?四爷您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再怎么隐瞒,终究还是得说出来,弘历实不忍折磨她,将心一横,道出实情,
“宝儿她……没能挺过去,种痘失败,已然没了气息。”
此言一如晴天霹雳,震得妤瑛双目圆睁,心肝俱颤,腿发软,甚至连站立都不稳,幸得冬凌相扶,她才没摔倒,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彦彦不是没事吗?他安然无恙,为何我的女儿没能挺过去?”
“每个孩子的体质不同,种痘的结果本就难以预料……”
虽说弘历平日里对女儿的关怀不如对彦彦那么多,但那毕竟是他的骨血,相处两年,他终究是有些感情的,现下宝儿出了意外,他心里也不好受。
突生变故,妤瑛到现在都是懵的,总觉得这不是事实,“走得时候还好好的,她还叫我额娘呢!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孩子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妤瑛想进宫,却被弘历一把拦住,“宝儿种痘失败,她的身上依旧有天花之毒,是以皇阿玛不许宝儿回府,直接由宫里送出去安葬。”
居然要直接葬了?这样残忍的处理方式令妤瑛难以接受,“那可是我的女儿啊!她出了这样的意外,都不许我见她最后一面吗?”
弘历耐着性子劝道:“天花不同于其他的病,传染力极强,即使你是她的母亲,也不能近前!万一出了意外,谁担当得起?”
妤瑛却是不怕,“我种过痘,不会再患天花,我不怕!”
“虽说种过痘的人不会再患天花,但也有个别特例,会重复患病,或者你没事,但你的衣襟上沾染了天花,回府后很可能会传给旁人。”府中人众多,弘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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