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了?他怎会突然到此?是碰巧?还是听说了弘历带病入宫一事?
熹妃顿时紧张起来,生怕皇上会因为弘历的冲动之举而对这个儿子失望。
穿越至此两年,苏玉珊还是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雍正帝,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他不怒自威,他的眉目并不凶厉,气场却是震慑人心。她只看了一眼,便立即低眉,不敢直视龙颜。
熹妃起身下座朝皇帝福身请安,苏玉珊扶着弘历站起身来,而后才又跪下行礼。
忍住想咳的念头,弘历沉声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瞄了老四一眼,雍正负手而行,慢悠悠行至髹金长椅上,撩袍落座,目光落在下方的弘历身上,
“朕着太医为你诊治,你却拖着病体入宫,朕如何得安?”
弘历忍痛拱手道:“儿臣知错,还望皇阿玛恕罪。”
“哦?”宫人呈上茶盏,雍正帝手持天青釉茶盖,轻拨着沥沥茶汤,反问了句,“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
实则弘历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但皇阿玛坚持追问,他只能按照规矩给个标准答案,“错在不该枉顾自己的病体,擅自入宫。”
他这神情,敷衍的意味太过明显,哪有半分悔过之意?“但你偏偏来了,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打量着跪于地面,面容秀丽,眼睫低垂的苏氏,雍正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奇道:
“她到底哪儿点好,值得你如此珍视,竟连自个儿的性命也不顾?”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又十分深奥,“在旁人眼中,或许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江南女子,没有家世,只有美貌。但在儿臣眼中,皮相只能诱人一时,有趣的魂灵才能长久的吸引对方。
儿臣说不清她到底哪里好,大约就是两人的魂灵恰巧契合吧!偏偏是她,也只能是她。”
熹妃的心都跳至嗓喉处了,生怕皇帝发火,她正想开口提醒,却听皇上又问,“你在为她挡箭的那一刻,可有想过自己的父母?”
弘历据理力争,“士兵们浴血奋战之时,又何曾考虑过家人?他们只想着保家卫国,鞠躬尽瘁,舍小义而取大义。”
雍正面色渐沉,声调微扬,“你拿一个女人和家国大义做比,二者焉能相提并论?”
先是顶撞熹妃,紧跟着又顶撞皇帝,亲眼目睹弘历为了她而一再忤逆自己的父母,苏玉珊感动之余又恨自己惹了太多是非。
他得罪熹妃,熹妃念在母子之情,不会真的与他计较,但若他得罪皇帝,依照雍正的冷情性子,估摸着很可能会厌弃弘历。
不忍看他们父子反目,苏玉珊主动告罪,
“错在妾身,妾身甘愿受罚,四爷只是一时冲动,他会诚心悔改,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他。”
她只希望自己别再连累他,即便真的被休弃,她也认了,然而弘历却不肯顺着台阶而下,依旧坚持辩解,
“皇阿玛,倘若一个男人亲眼目睹自己的女人身处险境,却还要考量后果,担心自己受伤而冷眼旁观,如此理智到近乎绝情之人,还能指望他爱国爱民,为家国百姓而殚精竭虑吗?”
熹妃惶恐又愤怒,忍不住呵斥道:“弘历!现在是皇上在问话,你怎可以下犯上,出言反驳?”
雍正不悦抬眉,“朕问话怎么了?朕既问了,便是要听他说实话。难不成在你眼里,朕就是个刚愎自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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