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并未客套,只对妹妹道:“他不想住,那就由他去吧!野林间的猛兽最喜欢他这般细皮嫩肉的,正好可以饱餐一顿。”
这话成功的唬住了苏玉珊,她转念一想,借宿总比眠风枕月好受些,万一冻病了,或是真的遇上猛兽,那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思及此,苏玉珊顺势改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乎,苏玉珊跟着他们兄妹二人一起前行,路上出于好奇,那姑娘问了她一些问题,苏玉珊一一答复,殊不知,一旁沉默不语的清和正在默默打量着她。
只因他眼尖的发现,这个少年有耳洞,历来身子羸弱的少年也会打耳洞,但往往只有一个,可眼前这人一只耳朵上竟有三个耳洞,这分明就是满洲女子的习俗!
清和看透不说透,并未多问,继续向前走去。
得知有客到访,刘氏赶紧让女儿云芳帮忙备菜,又多炒了两道:清炒绿豆芽,白菜炖豆腐,青椒炒腊肉和炒鸡蛋。
虽不是什么珍贵的菜肴,但胜在家常菜,接地气,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农家人不讲究,用的都是大碗,一个抵她在府中用的三个,苏玉珊也不介意,学着他们的样子抱着大碗喝粥,越喝越觉得美味,忍不住赞叹连连,
“大娘,您煮的这红薯玉米粥也太香了吧?真好喝!”
刘氏笑呵呵道:“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我们常年喝这个,都喝够了,只有你们才觉得稀奇,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呢!”
云芳抿唇笑道:“这位小哥跟清和哥才来的时候一样,都觉得咱们这粥香呢!”
什么叫才来的时候?苏玉珊有些懵然,看了看清和,又看了看刘氏,奇道:“啊?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方才她明明听到清和唤刘氏为娘啊!
经此一问,刘氏笑意渐敛,眼神瞬时变得黯淡,望向清和,红了眼眶,“清和不是我的孩子,不过他对我们一家人很照顾,胜似半个儿。”
眼看着母亲眼中噙着泪,估摸着又想起她大哥了,云芳忙拍着她的背劝道:“娘您别伤心,有客人在呢!咱不哭啊!”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清和终于开了口,温声劝道:“娘您不必担忧,我已经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往后肯定会照顾您的。”
意识到失态,刘氏赶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苏玉珊暗恨自个儿不该多嘴,惹人伤心,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刘大娘您别难过。”
稍缓片刻,刘氏勉笑道:“无妨,都熬过来了,我没事。老天爷能安排清和到我家,也是我这个老婆子的福气。”
其实苏玉珊很好奇,清和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她不敢多问,生怕又勾起刘大娘的伤心事,便强压住好奇心,默默吃着菜。
用罢饭后,刘大娘特地抱了床新被出来,“这是今年才缝的被子,没人盖过,今晚你跟清和挤一挤,将就一下。”
眼瞅着刘大娘把被子往清和的屋里抱,苏玉珊登时傻了眼,愣怔当场!
如若对方是男子,肯定会觉得这样的安排很正常,可她却一副惊诧的模样,星眸圆睁,分明很惶恐。
清和见状,越发笃定自己先前的猜测,但他并未向刘大娘解释,颀长的身子往墙边一靠,抱臂立在门口,但看她如何应对。
受惊的她赶忙相拦,“哎---使不得啊!我不能睡这儿!”
刘氏尴尬笑笑,“我们这儿屋子少,无法单独为你腾出一间来,还请小公子见谅,委屈一下。”
苏玉珊忙澄清道:“大娘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愿意让我借宿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我不能跟他住在一个屋子,要不我在堂屋里打地铺吧!”
“你是客人,怎能让你打地铺?我这床很大,足够两个人睡。”
苏玉珊侧首便见外头的烛火将清和的影子拉得极长,正好落在她身上,而他正歪头审视着她,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什么。
竹子说:这个人物曾在之前提过一次,猜猜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