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浑身脱力,双腿一软,居然得依靠小碎扶着。
“我……我……我该死!”
莫非佳人已逝,这一切错都在自己,为什么白痴一样莽撞冲下楼,离开了她的身边?为什么没有能够保护好她?为什么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顷刻间,祁北满眼泪水,悔恨之情狠狠侵蚀着脆弱的心脏,一拳一拳砸向脑袋。
小碎连连叹气,拦住他的拳头,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这一打更要变傻:“不是你想的那样啦。百灵夫人没死。”
“没死?”
看他迟钝的眼神,明显转不过来脑筋,也是了,一个接一个打击,一个接一个反转,少有人能承受得了。
“看包厢里的情况,御官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早就知道会有刺客,一圈儿侍卫安排的明明白白。放心啦祁北,你心上人安全着呢。”
“没死啊。”
“她没死。”
失魂落魄的祁北终于松了一口气。
“狼少呢?”
“抓住啦。”
君安城的侍卫们快要搜查到三人附近,说书老人朝着沉石盆景看了眼,那白衣鬼魅仍旧躲在其后阴森微笑。老人不再继续调侃祁北莽撞搞砸了一切,袖袍一挥,三人顿时从台上消失,瞬移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白衣鬼魅四下张望,不得不从混乱的人群中重新锁定目标位置,看来说书老人此举也是为了帮懵不拉几的云驹躲开七杀棋。
不晓得还有七杀棋这一招杀手的小碎连忙俯身,向老人道:“谢过主人!见过主人。”
坐在地上的祁北仍旧呆滞状,心里想着:完了,完了,一切都被自己给搞砸了,本来能在她面前好好展现一把,多好的机会呀!这要怎么弥补?——苍天老爷,赶紧出个招儿吧,只要时间能倒流到听见说书老人要喊名字的那一刻,我一定不冲动跳楼,让时间倒流吧,把我这条命送上都愿意!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碎翻翻白眼,可见他这般自责难过,不忍心再加训斥:“还能怎么办?你为啥不听我指挥?”
祁北指着身边笑呵呵的说书老人,气愤不已:“他要说出我的名字!”
小碎打他脑袋:“笨瓜啦看不出来吗,主人逗你玩儿呢,他要想说出你名字,开篇就喊出来啦,还用得着吊人家胃口那么长时间?主人他怎么可能暴露你身份。你就是个傻。”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又不认识。”祁北生气盯着啃食鸡腿的老人,看他吃得挺美,可自己心里呢?别提什么滋味了。
“我的云驹乖儿,你真不认老主人啦?人老了健忘很正常,不过你今年贵庚啊?”老人弯下腰来回盯着,这要是在平时,他绝对会以云驹为主角,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即兴来一大段大闹醉仙楼的评书,肯定讲到精彩绝伦。然而眼下,酒楼中的白衣鬼魅迟迟不肯离去,正手握七杀棋四处寻找,一旦发现了,随时可能从暗中抛出棋子,打祁北个脑袋开花,看来还得先解决掉他,再全心全意调侃云驹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