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不早了,开始吧。”
所谓的开始,自然是秦轲又一日“挨刀”的开始。
当演武场上再度响起兵器碰撞时,阿布也就离开了演武场,虽然这些天瘟疫已经完全被控制下来,但他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那在暴乱之中丧生的灾民。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至少,他应该尽量帮现在的病人痊愈吧。
秦轲双手握着钢剑,这柄破破烂烂的钢剑在战刀下发出嘶哑的呻吟声,甚至还因为剧烈的摩擦跳动出火星,而他咬着牙,双手一抬一绞之下,卸开了木兰的战刀,却并没有趁势反击,而是向后大大地跳跃了一段距离。
木兰没有追来,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好像……她出刀也是这样?”秦轲皱眉看着木兰那站得闲散的样子,之前他一直都被木兰的刀势压得抬不起头,所以一直没有注意,而这一次在静坐之后,他却突然发现了几分端倪。
与其说木兰的出刀速度迅猛如雷,但更让他应对吃力的地方在于木兰出刀完全没有预兆,等到他反应过来,战刀已经直直地到了他的面前,他只能是按照本能地去抵挡,虽然说他每一次还是能抵挡住战刀,但毕竟失去了主动权,他必然成为一个“靶子”。
她跟苏定方不同,好像每一个动作,都让人看不透。秦轲心想。但他又想到,或许,她并不是让人看不透,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在想?
苏定方固然刀势猛烈,但至少可以从他的脚步和重心上把握他的出刀节奏和方向,然而木兰身上的一切变化都已经收敛,挥手便是出刀,抬脚便是猛攻,他要怎么应对?
“身体……思考……”秦轲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让身体思考,或许就是这种,心念所至,刀势紧随的感觉吧?
但他又应该怎么做?秦轲咬着牙,顺着自己的想法,用力地刺出一剑。
木兰没有阻拦,甚至就好像没有看见这一剑一般,战刀横空而至,卷起的风汹涌如潮。
秦轲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被这战刀劈中,只怕整个人真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他向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剑刃自然就不可能在碰到木兰的身体。
而木兰向前一步,战刀紧随而来!
秦轲整个人被迎面劈中,尽管有钢剑在中间挡了一下,那股力量仍然让失去平衡的他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看着他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木兰面无表情地问:“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什么放松都是扯淡。”秦轲低沉地道,“干脆什么都不想,只管刺就行了。”
木兰抿嘴微笑道:“答对了一半,不过能有这一半,暂且已经足够。”她举起战刀,道,“来,再来。”
秦轲深深地看了木兰一眼,其实他也是胡诌的,当然这种胡诌也是来源于他思考之后的揣测。
什么叫放松。
放下也是放松,只要不管不顾,抛开自己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也是一种放松。
如果他真能做到不管不顾,刺出那一剑还会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