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会不会也就仆地而亡了?
了缘来到后,四下扫了一眼,随即开始全副披挂起来。但见他一手端紫金钵,一手持九环锡杖,身披大红袈裟,上面还有金线点缀,卖相十足。
詹阳春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这一身,不由一叹:真是个人比人,气死人……但转念一想,外相皮囊,着实肤浅,不该执迷于此。
咦,不对,这番理论,可是释家着重的说法。
燕还丹问陈唐:“这位大师,你从金禅寺请来的?”
陈唐把过程说了。
燕还丹笑道:“原来如此,可怜那阎之峰机关算尽,还是栽在你手里。这一点,你老子不如你,看来这官场上,你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陈唐道:“我也是在南服县吃了亏,才想明白些事。”
燕还丹点头道:“明白就好,人间多烦忧,一剑斩分明,这是我的明白。但你不同,你做的事,也与我不同。”
这时候,詹阳春凑过来,舔着脸道:“前辈果然是世外高手,连说话都这么高深莫测……”
被燕还丹扫一眼,后面的话赶紧吞了进去。
燕还丹问:“小道士,你可看明白了,此地是不是鬼门开启的地方?”
詹阳春拍着胸脯道:“八九不离十,前辈要不信,可等那和尚看过,再问他一下。”
燕还丹把长弓挽上,背负三支长箭:“兹事重大,我现在就去问。”
大踏步朝着了缘走去。
詹阳春一把将陈唐抓住:“陈老弟,你家长辈可真是高人。贫道完全看不透,看来不比我家一众师叔伯差。”
说着,语气幽幽:“我就说嘛,你怎地摇身一变,短短时间,就从文弱书生变得这般了得。哪里有那么多奇遇机缘?分明是上面有人。”
他是将陈唐的际遇造化,归功于燕还丹了。
陈唐懒得解释:“少废话了,赶紧把四周布置一番,看时辰,可不早了。”
詹阳春苦着脸道:“我修为不足,只能弄些小阵手段,压一压阴气。就不知那老和尚是否带来了金身,有的话就好了,研磨成粉,弄成粉墨,用大笔书写,可镇压阴邪。不过我听闻那金身一向珍藏在金禅寺内,乃是镇寺之宝,料想不会让了缘带出来的。”
陈唐问:“金身真得如此神妙?”
“那是当然,不过我也没有见过,只听长辈提及过,料不会差。”
詹阳春很认真地道。
陈唐一耸肩:“神奇与否,反正现在没有,就不用想了,做事吧,能做多少是多少。”
詹阳春应了句,便去忙活了。今晚注定不同寻常,更为难得的是道释两家同时合作,要是算上陈唐,那就得再加个“儒家”了。三家联手,却也不确定能否阻止鬼门大开。
呜呜呜!
过了一阵,平地风起,发出渗人的叫声。哗啦啦的,四周挂起的灯笼被吹得哗啦啦作响,其中好几盏立刻便被吹灭了。
“是阴风,起阴风了!”
陈唐大喝道,持剑在手。很快,他就感受到四周阴气蜂拥而起,好像无边的乌云,朝着城隍庙这合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