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是瞻。”
两者亦非笨人,如果说到这份上还不明白宦途凶险,那可真是白活了。
王甫曾经说过村庄遭受洗劫的惨况,时至今日,仍是满目疮痍,只稍稍恢复了两分生气。就不知道陈家村中,变得如何了。
在刹那间,陈唐便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
天亮了,苏菱与阿花也醒转过来,开始张罗早饭。要吃饱喝足后,再回家去。
……
嗤嗤嗤!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数道弩箭激发,准确无误地命中几丈开外的想要逃走的黑衣人,把他射成了个箭猪。
“禀告公子,刺客已伏诛!”
一队兵甲簇拥着涂山猗,越发衬托得其身形挺拔,英气逼人:“枭首示众。”
“是。”
那侍卫得了命令,即刻下去操办。
涂山猗面无表情,转身要返回房中,就听有人来禀告:“公子,端木先生回来了。”
“哦,快请。”
过不多久,一名青衫文士走了进来,躬身一礼:“端木雨墨不辱使命,回来复命。”
涂山猗笑道:“端木先生不必多礼。”
这端木雨墨年约五旬,面目清癯,看着斯文,等闲人哪里想得到这是一名一流的高手人物。
“禀公子,陈公子一行,已安然返回潘州去。”
涂山猗点点头:“路上辛苦了。”
端木雨墨道:“我只出了三次手而已。其余的,都是陈公子解决的。文武双全,此子的确不错,所欠缺的,不外乎一些历练。”
涂山猗笑笑:“那依你之见,他此去潘州,有几成胜算?”
端木雨墨沉思片刻,缓缓道:“此事实在太多变数,如今天下苍茫,龙蛇并出,最后究竟如何,谁能预料?”
涂山猗叹口气:“是啊,便是吾等世家,不也一样在奔走挣扎,寻求那一线天机?这形势是越来越乱,争斗越来越激烈,到了最后,难不免要做上一场。就不知到了那时,到底鹿死谁手了。”
面对这名聪颖过人,得天地钟秀的公子,端木雨墨不敢妄言什么,恭声道:“公子,你的良苦用心,陈公子不会辜负的。况且潘州那边,也有安排,他并非孤军奋战。”
涂山猗不置可否,忽问:“你一路跟随,他可曾察觉?”
端木雨墨伸手撸了撸胡须,脸色有点迟疑:“这个我也说不准,似有发觉,可又不像。按理,我已经藏得很好了。”
涂山猗笑道:“不过这个都不重要了,你奔波劳碌,很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好,属下告退。”
端木雨墨说着,退了下去。
涂山猗回到房内,端坐在桌前,忽有兴致,便开始磨墨,铺开纸张,然后提笔,唰唰唰地书写起来。
他的字体端庄而秀气,漂亮至极,所写的,正是几句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