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联,我却是不知,暂时写不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为之哑然,说不出话了。
在文坛上,这样的事并不奇怪。不说对联,便是吟诗作词,也时常如此。偶得佳句,但不成篇章,要过得几天,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写出完整的作品来。
听到陈唐也对不出下联,诸人心中,倒是稍稍舒服了些。
陈唐不愿将对联弄完整了,自有道理。等于是就坡下驴,让这么多人有个台阶下。否则闹将起来,确实让人头疼。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众人再停留在此,就没什么意思了。即使心中,依然感到不爽,但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陈唐,可从没有亲口说过要找谁挑战的话,大家到此,完全是跟风,凑热闹来的。
再说了,人家可是要去当官的人,并非单单一个探花郎,很快便实权到手了。
于是,当消息传扬出去后,聚集在外边的士子们开始三五成群地离开。趁着时间尚早,还能去参加中秋诗会文会,赏一赏月。
客栈内,宋遨游与祝青山仍不肯走,目灼灼地望着陈唐:“探花郎,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适逢佳节,不如请你参加诗会,对月酌酒,临风当歌,岂不快哉?”
他们口中的诗会,应该是江州府内最为顶尖的了。汇聚着大量才子,还有佳人,可谓群英荟萃。
两人心中,终究还是不服气。所以开口邀请,让陈唐到诗会去,这样一来,就有机会一较高低了。在诗词方面,他们自诩不比任何人差,势必要讨回个彩头。
然而陈唐哪有风花雪月的念头?之前何天玄也邀请了,他已经寻思着要婉拒;眼下对于两人的相邀,更无兴趣:“好意心领,只是一路风尘仆仆,身子疲倦,要早些歇息,所以这诗会,就不去了。”
祝青山犹不死心,朗声道:“常言道:盛情难却。探花郎春风得意,才华横溢,想必满腹文采。我等江南士子,可是翘首以待,要一睹探花郎的大作呢。”
这便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了。
陈唐瞥他一眼,淡然道:“诗会的确是不能去了,不过诗词,我倒能口占一首。”
祝青山眉头一挑,他就怕陈唐油盐不进,不应话,那就无计可施。只要回了话,还要吟诵诗词,立刻便有空子可钻,可评头论足一番。不管如何,总得挑出些毛病来。
当即笑吟吟道:“请探花郎开口,我等洗耳恭听。”
陈唐背负双手,朗声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一曲《水调歌头》,琅琅道出。此乃文抄公终极杀器,镇坛之作,即使宋祝二字为有名的江南才子,但在此词之下,也只能得个“听”字。
当听到结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两人浑然失魂落魄,再没了任何的高昂与傲气。
此时还有不少士子留在客栈,同样听到了这首《水调歌头》,一个个脸色精彩缤纷:
原来,这便是探花郎啊!
吟完,陈唐一拱手,做个礼,登登登的,上楼睡觉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