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着开裂的一块块地板砖,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震劲两重,练得差不多了。”
然后他披上件长衫,走了出去。
外面,是个小厅,与净室的布置截然不同。一张张古色生香的桌椅摆开,两边墙壁之上,挂着一幅幅字画,整个风格,儒雅而精致,自有一番古韵格调。
赵三爷走到一幅字前,静静地观赏起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一幅,正是陈唐卖给他的《静夜思》。
赵三爷一边看,一边读,还摇头晃脑起来,此时的他,哪有丝毫虎虎生风的武夫形象,倒像是个沉醉于诗词的读书人。
读完,他闭目沉思,过了好一阵,这才睁开眼来,悠然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果然不错。”
说着,又看向旁边那幅《丑奴儿》。
两幅字之间,颇有相通之处,皆因它们都出自一人之手。只是意境有所不同,一个主题为“愁”;一个主题为“思”。比较起来,《丑奴儿》更为哀怨些;而《静夜思》则显得清婉素雅。
“只可惜,收到的几幅有作用的字画,多为哀思缠绵之作,与我的《镇山拳》路子不合,否则的话,我应该还能进一步……”
想到这事,赵三爷就有些郁闷。
不过他也明白,能收到具备特殊作用的字画,已经相当不容易。虽然这些字画上蕴含的气息并不多,但品赏之后,精神得到放松和愉悦,能够籍此修补练功发力时所造成的魂魄损伤,舒缓绷紧的精神,很有效果。
这些功效,超乎寻常,很难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获得。
外家练力,内家练劲,赵家三兄弟,却只得赵三爷一个练到了内家境界,也只有他有这方面的需求。至于老大老二,还停留在外家的阶段,属于一般武夫,根本感受不到字画上的气息,更不用说吸取了。
“这位陈秀才,看起来很有才学的样子,短短两天工夫,就能写出两幅好诗词。怪不得能被胡老爷请去当塾师,但这胡家庄上下,都透着些古怪,不知是甚来路。哼,把人圈养起来,却是无用功,毫无意义。这也是陈秀才只当了半个月塾师,就被解雇的原因。胡老爷认识到错误倒不慢,也幸好如此,才被我捡了两个便宜。否则的话,震劲两重就难了。”
想到练功上的难处,赵三爷一双浓眉皱起。
小厅两边墙壁上挂着十数幅字画,其实只有新近收陈唐所写的两幅有用,其他的字画气息早被吸纳殆尽,失去了功效。暂时没有新货取代,才留在墙上,只能当摆设了。
又看了会,赵三爷才走出去,回到外面正厅。
登登登!
一个劲装汉子疾步进来,抱拳施礼,沉声道:“三爷,西南那趟镖出事了。”
赵三爷一怔:“被劫了?不对,西南那条路可一向平坦得很……可是有新山头扬旗了?但以宋镖头吴镖头的本领,等闲贼寇,他们都守得住的。”
劲装汉子面露苦笑:“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很是诡异,他们路过莽牛岭,夜宿山神庙时失了踪,三大车镖货都在,可十数人全不见了。”
“什么?”
赵三爷霍然惊呼:“镖货在,人没了?”
劲装汉子点点头,面色凝重:“此事诡秘,属下觉得,他们可能遇上邪祟了。”
听到“邪祟”二字,赵三爷的神情顿时阴沉得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