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队长的职位,柳沢加南的理想就是在自己三十三岁生日以前能当上联队长。
三十三岁以前当上联队长,这个要求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做起来却非常困难。别人都说华夏是个讲资历的地方,但殊不知日艹本却更甚,在日艹本军队里,出身普通没有强硬后台的军官想要当上联队长非常困难,在日艹本陆军里,能在三十五岁以前当上联队长的要么就是真正的天才要么就是后面有人,而两样都没有的柳沢加南想要快速晋升那就要实打实的战功了,而现在还有什么战功是比歼灭对面那支军队的战功更大的?
为了拿下对面那个并不大的阵地,柳沢加南这两天已经组织了十多次进攻,可除了留下数百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外他什么也没得到。
看到眼前的情况,柳沢加南沉默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禀报联队长并向他求援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虽然不至于被切腹砍头或是撤职,但这辈子的冷板凳是坐定了,在日艹本没有一名将领会提拔吃败仗的军官。
柳沢加南一把抽出了指挥刀,对着周围的日军吼道:“第三中队和第四中队分别从左右两侧发起攻击,机枪中队和炮兵立即掩护,今天一定要将支那人的这个阵地拿下来,咱们大队的荣誉在此一举了!”
“杀给给!”
在柳沢加南的指挥下,两百多日军开始朝着阵地冲去……
柳沢加南命令部队冲锋的阵地语与其说是高地还不如说是一道土坡,向弈航和他的第三排就驻守在这里,
向弈航原本齐装满员的三排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今天已经是被包围的第四天。原本负责提供支援的重炮团因为炮弹用尽早就停了下来,其实别说是重炮了,他们就连迫击炮的炮弹也快打光了,就连机枪也因为缺乏子弹而停了下来,可日艹本的进攻还是一如既往的猛烈。
“在战场上勇敢的士兵比胆小鬼死的少!”
已经满身是伤的向弈航想到了自己在三四七师当兵时第一任连长常挂在嘴边的话,此时在他前面的阵地上,原本平整的地面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布满了弹坑,在向弈航的身边放着一支在中午的战斗中刺死好几名日军士兵的G43步枪,步枪上面因为沾满血污而变成了紫中透着乌黑的颜色。
此时日军的炮击已经停了下来,阵地前虽然躺着许多人但却一片寂静,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在三排的阵地前日军的尸体中间也躺着牺牲的三排的士兵,灰色的军装和土黄色的军装此时显得的径外分明。尽管双方的军装都被血污浸染,有的士兵躺在战壕外,残破的肢体显然是被炮弹炸飞的,有的至死还握着手中的步枪他们是在和日军拼刺刀时牺牲的。
“嗯!”
向弈航听着身边的呻吟声,朝身边的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看到自己手下的三班长李满水用牙咬着一根绷带系在左胳膊上,他的左手臂只剩下一只空荡荡的袖管在那里荡着,向弈航还可以看到血顺着袖管不住的向下滴,而李满水的另一只右手依然死死的握着那支一支第三集团军配发给士官的M1911手枪,原本灰色的军装因为凝结着血污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排长,咱们坚持几天了?”
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脸色异常苍白的李满水笑着问向弈航。
“已经第四天了。”
看了一眼李满水,向弈航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强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半闭着眼睛靠在胸墙下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并没有因为李满水的惨状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他很清楚,在战场上无谓的激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那种看到旁边倒下一名战士就扑过去搂着人家哭个半死然后再磨叽半天,最后再激动地跳起来搂着机枪站在高处朝着前方扫射的情况只会出现在电影了,而且还是最白痴的导演拍的电影。
但凡打过仗的军人都知道,只要上了战场你的命就不再属于你自己了。战场上的情况是何等紧迫,别说战友了,就算是你亲爹死在你面前该干嘛你还得干嘛。
李满水又问道:“排长,咱们排还有多少人?”
“全排现在还能动弹的还有二十一人。”身上帮着绷带的向弈航闭着眼睛说完后有些不耐烦的骂道:“李满水,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消停点,少说话会死啊!”
李满水苦笑道:“排长,不是我想说话,我是怕我停止说话后就会睡着,一旦睡着了恐怕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
向弈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全排就属这小子话最多。在今天的战斗中,日艹本的炮弹像不要钱似地落下来,每一炮弹都能炸死或是炸伤旁边的士兵,他们的阵地能守到现在全靠全排全连的士兵用命换来的。
四天的时间,从最初地一连到现在他所在的三连,部队的长官就像是添油一般一个排、一个班的把兄弟朝这个阵地上赶,这个并不宽敞的阵地就像是一个吞噬生命地魔鬼一般吞噬着华夏和日军士兵的生命,虽然谁都知道添油战术是最愚蠢的法子,可在这个时候指挥官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因为这个阵地已经是这附近最高的一个制高点,如果连这个阵地也失守,那么接下来这场仗就更难打了。
“排长,你说咱们的援兵啥时候能到?”李满水又问。
“我怎么知道。”向弈航没好气的说:“你不是没看到小鬼子这些天就像是疯了一样,每天都出动大批的飞机想要轰炸咱们,要不是咱们的空军兄弟拼死掩护,恐怕咱们的阵地早就失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