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钱没地方花?
“公子,您确定?”
大户人家不好接近,可是陆见安提的这种要求太容易了。
问题是找这样的人家还需要在鸿宾楼里找啊。
到车马店去找,自然是多的是一抓一大把的丝贩子。
一年到头,也不过几千斤生丝跑腿,就是为了糊口。
费那个钱到他们这里来干什么啊!
“你放心,我很确定。”
陆见安又掏出几文钱一枚一枚排在桌子上。
看的伙计心里一热。
管他娘的。
这可是这个傻公子自己找的。
“那成,我跟您说……哟,说曹操,曹操就到,公子,刚刚进门的这两位就是您要找的主儿。
姓冯,冯掌柜以前也是动辄买卖十几万斤生丝的买卖,还曾经做过织造局的供奉,家里也是显赫一时,当时王家,吴家和程家可比不上这位,可是好景不长。
唉,反正就是家道中落,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别看看着还光鲜,可是底下底子可是空了,您要是想找的,还就是这位没跑了。”伙计暗暗指了指刚进门的一对父子。
看着一脸的灰败,年长的男子脸上满是颓色,年轻的那个男子一脸的愤愤,虽然两个人没有说什么,可是脸色都不好看。
陆见安轻笑。
今天还是遇到了一个和她一样的雌雄莫辨。
这位小公子可不是和她一样是个女儿身啊。
那耳朵上明晃晃的耳朵眼!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太不仔细了。
这位出门难道就没想着用粉糊糊,起码也能让人看不出来啊。
这样的出来,只要是个老成的人还能看不出来。
冯望林和冯梅若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两个人都是生闷气。
今天茧市开市。
他们也是想要分一杯羹。
冯家现在不如从前,以前的风光早就没了。
这一年冯家的家主冯望林因为牵扯到了皇家进贡的丝绸上面,好好的一桩差事丢了不说,连累着一家子都被下了大狱,要不是疏散了手里的家财万贯,再加上有些旧识的帮忙疏通,换了一个家人的平安。
要不然现在就没有冯家了。
元气大伤之后,冯家早就没落。
现在冯望林也就想着东山再起,可是东山再起那是那么容易的。
家里的儿子在那一次的灾祸里死在了牢狱里,家里的值钱的东西也都基本上被祸害的七七八八。
被官家罚没的银子不算,就是抄家的那个档口,不是知道多少上上下下的官员想从他们家身上扒一层皮。
自然到最后能留下十之一二,这还是自己的老管家拼着性命,私藏了一部分铺面上的银子,才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
要不然现在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从前做惯了大生意,出门在外,人人奉承。
现在突然没资本本钱,来到凤山县都被哪些丝坊老板挤兑。
更不要说从前那些合作的大丝坊,一看到他,倒是笑脸相迎,可是一听说他不过几千斤的生丝,一个个都是摇头,价钱方面那是更是寸步不让。
当初他们的生丝要的比一般价格低一成。
可是现在人家掌柜的一个个说了,那是当初,当初可是一次几万斤!几十万斤的买卖,量不一样,价钱自然不一样。
这不父女两个铩羽而归。
她们的银子做不起那样的买卖。
多一成,他们这来来回回就要白折腾掉几百两银子。
对于他们现在来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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