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年,赵云飞读了大量的书籍,只要是能找到的书都读了一个遍,他希望能在书中找到命运的答案。
命运的答案当然没那么容易就找到,而书籍却在无意之中丰富了他的灵魂。
哀愁,仍是那么沉重,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心情已经不总是显现在他脸上,而是深深地烙进了他心里,这在他一个私密的小本子上有所记述:
1、
在那个悲伤的夜里,
看着你
看着你随风而去,
曾经的欢笑,
此刻的眼泪,
却不能将你挽回;
...
在不愿醒来的梦里,
我好想
我好想随你而去,
梦中的欢笑,
醒来的泪水,
还有无边的孤寂。
...
可以没有天,
可以没有地,
就是不能没有你;
...
我诅咒天,
诅咒地,
诅咒那永世的分离。
...
2、
苍天为何如此忧郁,
大地为何如此凄迷,
难道是因为我心中,
正下着连绵的秋雨;
…
亲人的身影已远去,
悲伤让我不能自已,
好想能投入你怀抱,
抚平我内心的哀戚;
…
若今生已无法相依,
期盼来世能再相遇,
那温暖慈祥的目光,
融化我心中的孤寂。
…
若今生还能再相依,
看明月在荒原升起,
带去思念你的消息,
让我一生和你相依。
…
若来世还能再相遇,
让辛酸泪化流星雨,
带去思念你的消息,
让我来世和你相依。
——留守少年赵云飞
诗句虽然很是青涩,但这却是少年心灵深处的表达,也算是一个情感寄托的方式,使得少年的情操并没有被困苦的生活和高强度的劳动所磨灭。
......
“怎么还不动手呀?快打死这只田鼠!”韩拓在一旁催促着。
赵云飞却一把揪住挤进土坑里正要扑咬田鼠的小黑,扭头对韩拓说:“咱们把粮食拿走,放过它们吧!”拎着小黑脖子上的毛把它扔到坑外。
小黑似乎也感觉到主人有些不高兴,低头眼馋地看了看洞里娇娇嫩嫩的小田鼠,咽了口口水,然后伸着红舌头不停地对赵云飞摇尾巴,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
韩拓见赵云飞阴沉着脸,又看了看那一窝田鼠,他立刻明白了。
如果说韩拓和赵云飞从一个被窝里面滚大,这一点也不夸张,他们从会爬的时候起就在一起玩儿,庭院是他们的小天地,一起和泥巴,一起过家家。
年龄再大一点,广阔的田野就成为了他们的游乐场,一起去淘鱼,一起抓野兔……玩疯了,一整天都野在田里不回家,只要兜里装着火柴,燃起一堆篝火,烤玉米、烧土豆、烧红薯、烤蚂蚱,甚至还烤过一条蛇……这些都是他们享用不尽的美食,许多个夜晚,韩拓和赵云飞不愿意分开,不是赵云飞在韩拓家睡,就是韩拓在赵云飞家睡。
作为赵云飞的铁哥们,韩拓完全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有时候韩拓一想起赵云飞兄妹的悲惨遭遇就会忍不住流泪,他还跟爸爸提过,让赵云飞和小吉到他家来吃饭,爸爸当时沉默了老半天,最后说让他在赵云飞兄妹俩揭不开锅的时候给他们送些吃的。后来,韩拓心里也明白了,自己家里也不富裕,爷爷奶奶又有病,家里要是再添两个孩子,真的是供应不起。
他们最终没有碰那窝田鼠,小吉也不吵着要田鼠了,他们默默地把田鼠洞里的粮食掏出来装进袋子。
赵云飞要把粮食分给韩拓一半,韩拓摆了摆手说:“算了吧,我家养的猪多,喂的都是猪饲料,这点粮食还不够它们塞牙缝儿的呢,还是喂你家那头小猪吧!”
正当赵云飞和韩拓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突然一声大吼从身后传来:“哎,谁让你们在这儿挖田鼠的?”
赵云飞和韩拓转过身来一看,原来是村支书的儿子,也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万金亮。
万金亮一直喜欢班花李兰芳,而李兰芳却对肥头大耳、满肚子流油的万金亮一点都不感冒,甚至连眼角都不夹一下,整天只跟在赵云飞屁股后面,这让万金亮非常恼火,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万金亮怎么看赵云飞都比不上他自己,没爹没妈的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穷得都快要讨饭去了,可偏偏李兰芳就是喜欢那个穷小子。
难道就因为他两家是前后院的邻居,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是自己家也不是很远啊!
难道是因为赵云飞那小子长得帅?
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能帅到哪儿去?况且自己也不丑啊,白白胖胖,身材魁梧,亲戚朋友都说有官像,将来肯定能当官,最起码村支书这个官是跑不了的,赵云飞哪一点能比得了?
多半是因为同情心,对了,就是同情心,女孩子都心软,看见可怜的人就会同情,李兰芳肯定是可怜赵云飞才会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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